…… 接下来的五天,池君寒都在病房中寸步不离。 医院方不敢怠慢,调动了最好的医疗资源为宋若词治疗。 而池家自从开始派过人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来。 大概是真的信了月事那套说辞。 两个人没有交集,一人治病,一人工作。生疏得像陌生人,但却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只隔着一道门的距离。 这奇怪的相处模式。却诡异地和谐着。 住在医院以后,宋若词的睡眠更浅了。 她梦见自己流产了,满头大汗的醒过来,摸着小腹。满脑子都是那天被打板子的情形。 病房卧室的门虚掩着,门缝里夹着灯光,在黑暗的卧室里尤为醒目。 都这个点了,还有人在病房里? 她犹豫着下地,靠了过去,贴在门上,听见了客厅中的声音。 “为她一个人流产了的孩子,要这么多人陪葬,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池君寒冷嗤,“自作孽不可活,她想讨公道,她也配?!” 贺进低头站着。“少爷,你吩咐下去的事,都办妥了。” “当日的情形,是大小姐蓄意害人在先,屡屡未曾得逞,少奶奶扔下的蛇。也的确是莫名出现在房间里的,她并不知道大小姐在楼下,老夫人这么做,完全是不分青红皂白,为大小姐出气。” 池家庄园占地面积这么大,站万千个人都站不满。池君媛偏偏就站在这卧室楼下等着。 居心叵测,说不定那蛇,就是她自己找人放的。 居然有人会真的调查池家发生过的事,相信她的清白。宋若词心尖一震,委屈从心尖泛起,酸涩地蔓延到了眼眶里…… 池君寒,总是给她这么多的意外…… 坏的有之,好的,亦有之…… 池君寒往后一倚。浸着月色的挺俊轮廓极尽孤冷,眉宇之间看不出半点怜悯。只余讥讽,“贼喊捉贼。报应不爽。这是她和她夫家应该受着的。” 贺进问道,“少爷,如果大小姐肯道歉,您会放过她吗?” 池君寒抬起下颌隔空点了点他,“行了,你下去吧。” “是。” 见贺进要走,宋若词反射性的往后一让,池君寒忽然抬眸朝她这儿看了过来。精冷犀利的眼睛明锐非常,好像发现了门后的她。 宋若词吓了一跳,连忙蹑手蹑脚的回到床上装睡。 贺进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呢?她也不敢去问。 让池君寒发现她在偷听。下场估计会很惨。 片刻后,卧室的门被人推开,脚步声响起一阵又失踪了,黑暗里好像有人洞悉了她的不安,又好像无人所在。 她提心吊胆地瞪了很久,也没有等来他的靠近。 渐渐地,宋若词扛不住袭来的睡意,陷入了梦境。 门外,有一道目光无声地落在她身上,似乎确认她睡熟了之后,才淡淡撤回。 夜色,安宁。 …… 次日一早,苏澜卿亲自来了。 不过不是来看宋若词的,而是来找池君寒的。 他们在客厅里说话,宋若词在卧室里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