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寒,那可是你的姐夫,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的姐姐姐夫!” 苏澜卿一脸痛心的模样,痛心疾首,“他们刚刚丧子,我不求你雪中送炭。但你也不能雪上加霜吧?!” 在她的对面,池君寒整以暇的坐着。充耳未闻,依旧从容地翻阅着文件。 苏澜卿觉得自己好像对着一座冰山,不光融化不了他,自己还有被冻死的危险。她不得不放下身段,柔声请求,“君寒,就当妈妈求你一次,放他们一马,好不好,你姐夫家业不如我们池家,禁不起折腾,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下半辈子流落街头吧?!” 宋若词耳尖动了动,看来,是池君寒对他的姐姐姐夫出手了? 可即便苏澜卿说了这样的话,池君寒却连眼皮都没有掀开一下。 直到他看完手里的文件。才支着头,散漫的指使贺进道,“贺进,把东西给她。” 贺进从文件包中抽出一份精密深刻的调研文件,递给了苏澜卿,“老夫人。请看,有什么疑问的,可以问我。” 苏澜卿接过一看,心生狐疑,“这是……” “这是近两年工地民工的平均月薪、年薪,还有劳动相对的回报率曲线图。分析表。” “我问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哦,这是大少爷的一番好意。”贺进笑眯眯地道。 苏澜卿更为不解,“什么好意?” “是提前为大姑爷准备的,姑爷就算落魄了。只要肯干,有目标,每天就算起早贪黑去工地搬砖,一天一万块,也能月入上万,不需要文凭也不需要资历。公平公正,一定能将姑爷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养活自己和大小姐不在话下,还不至于流落街头。” 贺进言辞温和恳切。像极了劝谏君王,苦口婆心的良臣。 苏澜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良好的修养让她无法发怒,却气的要背过气去。 这哪是什么好意,这分明就是一份直白到让她丢脸的讥讽! 苏澜卿养尊处优几十年,何尝受过这份气,“那可是你的姐姐姐夫,你竟然让他们搬砖。简直就是丢池家的脸,说出去,别人该怎么看我们池家!” 她开口闭口都是池家,利益相连。不信池君寒不顾虑。 池君寒听得认真,最后却一本正经的批判道,“您这么说,就太狭隘了些,众生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现在又不是封建王朝,您总沉迷那套陋习,实在不好!贺进,去请几个最优秀的心理医生,为老夫人宽解宽解,心理病也是病,应该正视,不宜拖延。” “你……”苏澜卿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通红,半晌低声,“君寒,君媛她性子一贯如此,你是知道的,你以前从来不说什么的。那天晚上,她的确是过了些,可她也流产了,你不该对一个病人这么苛刻!” 池君寒不冷不热的打断了她,语调直厉,“正因为以前不管,才放纵了她,现在为时未晚,或许还有纠正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