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词强迫自己与唐老爷子对视,却被他冷锐的目光刺的心尖一颤——对方今天是上门为孙女讨公道来的,她和那件事撇不了关系,唐老爷子恐怕对她,也早有针对的意思了。 “千爱的事情,是我的疏忽。”宋若词认错态度十分恳切。并深深鞠躬,“那天是我在和一个同事闹别扭。她想要泼的人也是我,千爱是为我挡下的。” 一旁的贺进恨铁不成钢的捏紧了拳头。 宋若词听见一串轻轻的指节叩击声,她寻着声音看过去,看见了池君寒骨节分明的指尖。正阴晴不定的捏紧又松开,他正用一种冷凝的目光盯着她。 宋若词眉心一跳—— 她难道说错了什么? 唐老爷子冷冷勾起嘴角,转身看向池君寒,“果然还是池太太更明事理,池总,你的妻子和你说的话,可并不相符,不知道是谁在撒谎,存心骗一个老头?我唐家如今虽不如你池家,可也不是人人都能欺负的。” 池君寒没有回答唐老爷子的话,而是抬手冲着宋若词一招,“还杵着干什么。既然都送过来了,就请老爷子好好品一品今年太平猴魁的嫩尖。” 宋若词连忙将茶杯放下,身侧传来唐老爷子的一声冷哼,“区区靠一杯茶就想堵住我的嘴,你这小辈,可不厚道!” 宋若词手指一僵。被烫红的地方已经完全没有了那种灼热的感觉,她浑身冰凉,被两束目光肆意贯穿着,夹杂在两个大佬之间的体验感,真的很恐怖。 贺进突然将宋若词拽到一边。 好像唐老爷子是头伺机埋伏的狼,谁也保不齐他下一刻。会迸发出怎样的狠戾将猎物吞噬。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宋若词小声问道。 贺进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何止来的不是时候,你简直就是来坏事的,我交给你这么多工作不让你离开。你为什么非要进来送茶,你难道不知道——” 贺进说着,心有余悸的往唐老爷子的方向看了看,“这位老爷子的手段?” “不被他盯上还好,被盯上了,你这辈子可别想太平了。” 骨头缝里突然钻出了一股寒气。宋若词的胸口忽然有些难以呼吸。 她从第一次见唐老爷子开始,就觉得他很面善。虽然明知道是伪装的慈祥,可她还是下意识把他代入了爷爷的角色。 宋国华的父亲死的早。她生下来就没见过爷爷一面,对这个陌生的亲人,却充满了好感,她从前最羡慕唐千爱的,就是她有爷爷疼。 “宋若词——” 从天而降的冰冷声线,像冰锥一样,捣碎了宋若词的耳膜,她冷不丁抬起头。后知后觉的回应道,“在,怎么了?” 池君寒阴郁的凝视了她片刻,轻轻抽了口气。“告诉唐老爷子,那天你和徐婧苒,发生了什么别扭?” “我那天……”宋若词被来自周围的各色目光刺的顿了一下,埋下头,低声解释道,“从进公司开始,她一直在针对我,那天她收到调任分公司的安排后,坚决认为是我所为,趁我不备,企图动用暴力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