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寒就在她收声的那一刻,很流畅准确的接话道,“那就是说,那天你和徐婧苒并没有发生过正面冲突,是她单方面伤害了?” 宋若词略一点头,又听见池君寒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唐小姐进来的?” “我当时摔倒在地,不记得周围的情况了。不过据同事的反应,他们也没有发现千爱进来过,就是杯子泼下来的时候突然闯进来的。”宋若词说到这里,似乎因为内疚。声音逐渐低微了下去。 池君寒无视了她敏感脆弱的情绪,指尖的钢笔轻轻一别,冷静而理智的说道,“老爷子,她的话,你也听见了。” “当天的情况,我们池氏目击的员工有不少,每一个都能拉出来独立作证,只要您想要证据,我可以满足您的要求。其次,唐小姐的行为完全属于见义勇为,如果您执意要对我的妻子追责。我绝不同意。” 池君寒徐徐抬高下颌,眼下流泻出三分犀利冷峻的光影,“徐婧苒已经伏法,追责可是要讲证据的,您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我的妻子。是蓄意与徐婧苒合谋伤害唐小姐?” 宋若词整个人都懵了,好像有一面沾满了雾气的镜子,被池君寒一点一点擦拭干净,而暴露在她面前的真相却如此残酷。 唐老爷子……居然认为千爱的烫伤,是她故意为之? 被冤枉的委屈与愤怒堆积在胸口,宋若词咬紧牙关问道。“唐老爷子,我尊敬您是长辈,但不代表我认可您的每个想法和做法。我与千爱是朋友,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打着朋友的旗号接近我们千爱的,可不止你一个人。”唐肃清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上好的太平猴魁,却还是难以缓解他沉穆的脸色,“池太太泡茶的手艺不错?” 宋若词总觉得他每个字都是陷阱,不敢轻易回答。侧头看了看池君寒,池君寒没有看她。只是手指攥的更紧更白了。 唐肃清高深莫测道,“我打听过池太太的家世。不过尔尔,看你茶泡的这么好,倒也不奇怪了。千爱的朋友,我见过不少,唯独没见过你这一号人,池太太,当千爱的朋友,你。还不够格。” 这不仅仅是在打宋若词的脸,更是在打池君寒的脸。 堂堂池家少奶奶,居然不够格当唐家千金的朋友。 池君寒忽然冷声道,“唐老爷子。我该说的话,已经都说过了,没有确凿的证据,请不要指责我的妻子。” “池家的少奶奶,不是谁都有资格抹黑诽谤的。” 唐肃清脸色一变,拄着拐杖狠狠敲了敲地面,“池君寒,我给足了你面子,可别忘了你的位置!你竟敢说我是诽谤?” 池君寒冷淡勾唇,对他的威胁丝毫不在意,“唐老爷子,倚老卖老,未免太掉价了。” 唐肃清“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每一个字的时候,大脑都很清楚,唐老爷子年纪大了,或许听不清了,我再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