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进放下牛奶杯,往池君寒的方向走了过去。 宋若词像是赶在半夜十二点前离开的灰姑娘,拎着裙摆一路狂奔,终于走出大门,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见了正在下楼的钟文清。 钟文清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要临时离场。他的宾利正在阶梯下等着他,宋若词立即跟了上去。拿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险些被台阶和长裙绊倒。 “钟先生,钟先生,麻烦等一等!” 钟文清诧异的回头看去。见是宋若词,目光立时沉了下去,他低头吩咐了句秘书什么,然后整了整衣襟加快步伐坐进车中。 秘书转身挡住了追上来的宋若词,“宋小姐,实在抱歉,钟总还有急事。恐怕没有时间听宋小姐说话了,有事的话麻烦预约,我会帮你排档的,我们钟总很忙……” “请求你,就让我再和他说一句话好吗,这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关乎到我的一生……”宋若词心像被绞了起来,痛的无法呼吸,她惨白的脸与失去血色的唇看上去苍凉又动人,可秘书还是狠心推开了她。 “抱歉,钟总现在没时间,宋小姐。请回吧。” 宾利鸣笛,秘书快步走下台阶,跟上了车。 宋若词拼命的往下跑去,可还是没有赶上,宾利扬尘而去,速度快的像离弦之箭。只剩下淡淡的尾气扑了宋若词一身,宋若词失魂落魄的站在路边,像一抹幽魂,紫罗兰裙的裙摆染了污渍。不复之前纤尘不染的纯美。 她身体摇摇欲坠,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夜空,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这么作弄人…… 回头,那最高的台阶上,犹如王座驾临的身影,是池君寒。 他的眸比夜色更深。比冬雪更寒,像是一面黑色的铜墙铁壁。彻底盖住了自己的心绪与情感。 从他脸上看出不善的宋若词,心尖一凉。下意识转身就走。 可也来不及了。 池君寒的人马三两下便将她拽了回去,池君寒一手捏着她的下颌及脖颈,一手垂在身侧捏成拳头,下颌绷紧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宋若词浑身僵硬,失意的散落着眸光,“我不知道……” 一心想找到孩子的生父。却失败了,她忙活这么久,最后却还是没有弄明白那天晚上的事。 “作为我的女伴,晚宴上却死皮赖脸、三番四次的去勾引别的男人。宋若词,你是不是当我池君寒是个笑话,可以任你玩弄,嗯?” 指尖的力气收紧了一分,女人也像柔弱的猫,丧失了抵抗能力,锐利的爪无力垂落,獠牙不见,甚至连斗意都没有,这样乖巧的模样,却让池君寒腹中的火越燎越盛。 “说话,我让你说话!”池君寒低吼道。 宋若词被他震的晃了晃,却一声不吭,一点反应也无,像个木偶。 贺进看池君寒的指尖几乎要掐到宋若词脖子里,连忙低声劝道,“大少,这儿耳目众多,到处都是镜头,实在不方便说话,我们还是先带少奶奶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