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进不多时走了进来,脚步轻微,同时递上了手机。 手机中播放着一则监控录像,恰好是宋若词床头上方的,清晰的拍出宋若溪翻找的过程。 她粗暴掀开被子,拉扯手腕的动作。都被池君寒掠过眼底,那双本就无温的眼结了冰。连带着室内温度都似低了五十度。 池君寒固然不会相信宋若溪的说辞,宋若词绝不会偷东西。 她想要的,都只会堂堂正正拿回来——但宋若溪说的吊坠,似乎是从车底下找到的那个。 “让人尽快把吊坠修复。”池君寒侧眸吩咐。眯眼道,“我倒想知道,宋若溪偏要那个吊坠,有什么用。” …… 唐家老宅内,唐肃清口中冥顽不灵,只顾作画的唐风易,难得走出画室,坐在客厅里看起了新闻。 他浅淡的眸色里映着交织变换的电视光反射,一动不动,直到唐千爱走下楼,从他背后路过,唐风易才垂眸问了一声。“宋若词昏迷不醒,你干的?” 唐千爱手里端着杯热水,闻言,手一抖,热水尽泼在了她昂贵的风衣上,她不可置信的瞪着唐风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随口一问而已,不是你干的,为什么那么紧张?”唐风易头也不回道。 他平静的可怕,而唐千爱早已被人撩拨起心绪,不安的朝电视上看去,她最近刚回国。在美国完成了一桩豪门委托案,忙着倒时差,对国内的新闻还不甚清楚,当然也不知道宋若词的事。 她和宋若词从昔日好友变成如今的陌生人。没人敢上前触霉头,将宋若词的事主动告诉她。 电视上的新闻,正在描述宋若词案件被撞当天的情形。 货车司机的目的、罪行,都被警方剖析,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不是一件简单的案件,唐千爱看宋若词被撞的片段。仅仅是指尖发抖,而看见货车司机朝池君寒开去的刹那。她全部的害怕与担忧才穿透眼眸溢出来。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居然发生过那么可怕的事…… “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干的?”唐风易淡淡问道。 他鲜少会主动和她交流那么多。而唐千爱心早已乱了,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飞奔了出去。 唐风易冷瞥了一眼她的背影,关了电视,对着空无画面的电视屏幕喃喃道,“不是你,还会有谁这么针对她呢……” 唐千爱将车开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 她一边拨打着池君寒的电话,一边狂按喇叭开路。抵达医院时,却在病房门口停住了。 手机里的通话仍然是不通的,温柔客气的女播音腔致歉后,接连一串机械枯燥的忙音…… 每一个音节。都像一记拳头,实实在在的打在她的心上。 她沉默的从玻璃窗外,看着病房内的情形,男人温柔的模样世人都从未见过,饶是她也怔了怔,他打理着床头的白玫瑰,时不时与床上沉睡的女人低语几句,没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看神态与唇畔的微笑,一定是极尽缱绻,如果宋若词醒着的话,大约一定会觉得此刻幸福甜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