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词正倔强的坐在床头,手里还抓着一只杯子,威胁道,“你要是再敢过来一步,我就砸你!” 池君寒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片刻之后。抬步往前去,下一秒。宋若词手里那只杯子也掉在了他的面前。 贺进吓得闭上眼睛——这怎么身体还没有恢复,又开始吵架了? 池君寒垂眸,轻轻踢开碎片,“不许闹了。” 他径直走到床边。瞧着刺猬一样将自己牢牢保护起来的宋若词,温和道,“我只是来看看你,不用那么紧张。” “我不管,我要见君白,我不要见你!” 宋若词的小手还在床头桌上摸索着什么能砸的东西,可惜她这几天发脾气,东西早就被人全部撤走了,摸了半天,只摸到一束带刺的白玫瑰。 花瓶已经被她砸了。 池君寒眼神一暗,伸手想过来抚她的脸,宋若词突然抓起白玫瑰。扔了过去。 柔软的玫瑰却比任何易碎品都轻易的划伤了池君寒的手。 血珠很快从伤口上渗了出来,染红了玫瑰花瓣,池君寒没有缩手,平静的扣住了宋若词的手腕,“你还想砸多久?” 宋若词也没想到他会出血,一下便慌了起来。盯着他鲜血淋漓的手背道,“你流血了……” “还想砸什么,告诉我?” 男人的声线严厉了起来。 宋若词被凶的一颤,畏惧的往后退去,然而池君寒却不容许她退后一步。 “松开我……” “不是想砸吗,继续砸。贺进,给她买上一百个花瓶,供她砸!”池君寒的声音平静的叫人恐惧。 贺进犹豫道,“大少。少奶奶不是无意的……” “让你去你就去!” 贺进无奈,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就近找了家瓷器店,买了一百个花瓶,一批一批的运进医院堆满了宽大的病房。 宋若词小脸苍白的看着那一只只堆起的花瓶,大脑一片空白。 直至最后一只花瓶运完,池君寒才俯身挑了一只最为鲜艳好看的。擒在掌中,递给宋若词。“好看吗?” 宋若词被他吓坏了,像个被教育过的熊孩子。怯怯点了点头,“好看……” 池君寒微一勾唇,“把它砸了。” 宋若词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他,池君寒目光坚定的伸着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大抵是看出他眼中的认真,宋若词也不敢再使小性子了,软软的推开花瓶道。“我不砸了,好不好?” 池君寒薄唇轻启,吐出两个无情的字眼,“不好。” 话音刚来。他手起手落,花瓶便如愿碎了一地。 宋若词已被吓懵,连手都不敢再抽开,任由池君寒捏着,一个个打碎了地上的花瓶。 她的身体颤抖的像风中落叶,眼泪早已潸然,一遍一遍重复着“不要砸了”之类的话。 然而池君寒并不理会她,神态自若的将花瓶砸了过半,宋若词忽然抱住他的腰,哭出声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高高抬起的手,这才一顿,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