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宋若词咬唇,附在他耳边,小心翼翼道,“这是我第一回管事,处置的结果,还是由我来决定。好不好?” 这是拂池君寒面子的做法,一般情况。宋若词绝不会做,但她直觉这个小女佣是无辜的,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敏锐的像狐狸。 她在赌。赌这一回,池君寒是要面子,还是要她。 半晌的对视,池君寒长睫微扫,竟没有动怒,只是淡笑着将她的小手裹在手心,温和道,“那就按你想的去做,不用在意我的决定。” 池君寒一字千金,宋若词松了口气,回了他一个感激的微笑,其余听见的人。无不心尖一动,羡慕的朝宋若词看了过去。 能得到池君寒这般极致的疼宠,恐怕光靠手段是不够的吧,听说这位少奶奶救过大少两次命,大少这么疼,也难怪了…… “我问你。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在台阶上滴落松油,致使我摔倒,当真不是蓄意为之吗?” 宋若词声线娇转,此时听来却像冷玉相撞,冰碎纹裂。透着股清冷的味道,“你如果如实回答,我们绝不会追究你一丝,我说到做到。” 女佣绝望的看着她的眼。浑浊的泪眼里不剩一点光,“少奶奶,我该说的都说了,我真的没有……罢了,说得再多,你们恐怕也不会相信吧。如果我存心要害你,何必还要来自首。我真的是无辜的。” 宋若词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的捏了捏作痛的眉骨。“既然这样,我也没办法了。” 她愁眉不展良久,终于下定决心,说出自己的决定,“我愿意相信你……”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连池君寒都略挺起背脊看向她,宋若词递给他一记安心的目光。正要开口说完,门口走进一人,衬衫西裤,匆匆而来。 池君白今日一改平日的白色风格。倒是穿了一身黑衬衫,衬的俊骨秀净,身姿如竹,他径直走向主位,担忧的问道,“若词……大嫂,我听说家里的事了,你怎么样了?” 一下午就发生了那么多事,一件连着一件,池君白消息灵通,不多时就听说了。 宋若词一见他便笑的分外真诚,人和动物一样,对第一眼见到的人都有着十足的依赖,小声道,“我很好,一点事也没有,你怎么来了?” 池君白这才看见了池君寒快要黑的滴出墨汁来的脸,深吸一口气,颔首道,“大哥。” “我这次回来,是怕妈为难你……不过看样子,你很好,没事就好。”池君白弯眉一笑,一身黑衣也遮不出他骨子里的温润斯文,“松油这件事,我也听说了,事出起因是我开的方子,如果不是方子里写了松油,也不会出这件事。” 池君寒冷淡道,“不必上赶着对号入座。” 池君白蹙眉瞧了他一眼,垂眸一笑,“我知道大哥在怨我的疏忽害的大嫂险些摔跤,不过我这次来,也是有目的的。大嫂方才是不是听信了这个女佣的一面之词,打算原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