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词才一点头,池君白便拿出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慎重严肃道,“决不能这样轻率。大嫂可能不知,这方子里的松油要的是凝固的,制成药丸只需要直接捣碎,怎么用也轮不到将松油融化。而滴落在台阶上的松油完全融化,是有人故意加热后滴落的。就凭这一点,可以想象这女佣的心思一定不纯,就算不是为了害大嫂,也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女佣像被抽离了骨头。软软的跪坐在地上,失神道,“二少爷……” 他这一席话,坐实了女佣的罪名,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 宋若词方才舒展开不久的眉,瞬间又拧出了小丘,“二少爷这些话,你有什么想辩解的吗?” 女佣呆呆的笑了两声,“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不过就是一枚……少奶奶。谢谢你信任。” 老丁与杨妈将人拖走,正厅内的仆佣都遣散,只剩下了宋若词与池家两兄弟。 池君寒与宋若词并坐在两个主位上,池君白站在宋若词身侧,气度斐然,始终关切的注视着女人的侧影。 “二弟回来的真是及时。”池君寒薄唇淡启。 池君白唇角一挑。谦逊的做足了当弟弟的模样,“只是凑巧而已。” “妈去温泉别庄休养的消息,你也知道了?”池君寒端起茶盏,不喝,光看着杯中叶片沉浮。 池君白的笑容似乎消失了不少,却依旧温润平和。“知道了。大哥这么做,一定有大哥的用意,况且妈对大嫂的确太苛刻了,大嫂心仁。管家未必不是好事,也能让大家都喘口气。” 宋若词有些震惊的抬起头,疑虑不明的打量着他,池君白每句话好像都是实话,他不像会骗人的人,可对疼爱的自己的生母这样“落井下石”。似乎也不太对。 “既然二弟理解,那就再好不过。若是大姐和小妹问起来,还要劳烦二弟帮忙解释。切莫让大姐起了什么不应该的想法。”池君寒与宋若词十指相扣,搂着宋若词的腰站了起来,“没什么事的话,我要陪你大嫂去休息了,趁着妈还没走,这几天就不必去公司,在家陪陪她吧,公司近来不忙。你不去也无妨。” 池君寒说着,宣誓主权般的扣紧宋若词的纤细蛮腰,五指牢牢控制着,往外走去。 宋若词虽然奇怪。但还是乖乖听话,跟他走了。 抬足正要跨过门槛,身后传来池君白的声音,如旧温醇,好似一盏温酒,“大嫂,仁慈固然可以,但切莫因为一时心软误了自己的判断,这世上人心叵测,不是我以真诚待人,人便以诚挚待我的。” 宋若词懵懂的还没听清,才一点头,腰上一沉,耳边男人的声音便疾厉的了起来,“你敢回头看他一眼试试?” 宋若词瞬间乖巧,依偎在池君寒怀里,回了房间。 到了房间,宋若词立马翻身为主,骑坐在池君寒身上,捏着他脸,有恃无恐道,“试试就试试,你能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