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真是堪称绝色。 她小心的解开绷带,里面缝合的伤口上爬着黑掉的线,在池君寒白皙的皮肤上分外醒目。男人的身上应该不止这一块疤。当年他与池君白之争腹部中弹,伤的不比现在轻。 只是。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的伤疤,这个完美的男人,承受着旁人所无法想象的压力。 她小心的沿着伤口涂药,伤口还没有长全,涂药的同时药物会渗入还未长全的皮肉里,痛苦可想而知。 唐千染垂眸看了眼池君寒的神色。 他淡淡的望着前方。薄唇抿成一线,坚毅而平静。 唐千染心不在焉的压下指尖,男人猛的抬头。黑漆漆的眼底炸开薄怒,“你故意的?” 唐千染暗暗勾唇,原来也不是不知道疼。而是忍得像那么回事。 “我手笨。”她小声解释。 池君寒蹙眉瞧着狰狞的伤口,冷哼一声。“不光手笨,我看你这个人也不怎么聪明。” 上药不光对池君寒煎熬,唐千染也不轻松。 上完了药。她的胳膊都酸了。 她刚直起腰。池君寒修长的腿便轻轻一踢她小腿。唐千染猝不及防险些跌下去,情理之中胡乱抓住什么东西,用力一扯。 只听见“嘶拉”一声,她摔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 好像是……半只衣袖。 黑色昂贵的布料,暗纹复杂。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奢侈气息。 唐千染怯怯的抬起头,看见了池君寒破破烂烂仿佛乞丐服的衬衫,舔了舔嘴角,“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件衬衫最终还是没能在池君寒身上撑过一天,天丝的定制衬衫,独衬他的气质,这会彻底毁了。 一半挂在池君寒身上,一边被唐千染攥着。 池君寒刚才遮住的半壁胸膛也露了出来,他胸前的风景被唐千染尽收眼底,因怒意而不断起伏的肌理线条美好的像西洋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咕咚”一声,唐千染喉头一滑,尴尬的嘿嘿一笑,“要不然……我帮你缝上?” 池君寒扯过自己身上剩下的半件衬衫无情的往她头上丢去。 唐千染被衬衫盖住了脸,她胡乱的扯下来时,池君寒已经又披上了一件。 他匆匆冷瞥了她一眼,便转过身去,艰难的用唯一一只完好的手扣扣子。 扣子故意跟他作对,怎么都扣不上,折腾了半天,池君寒心底的怒意正要喷涌而出时,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紧张兮兮的从身旁探了过来。 “我帮池先生扣吧?”唐千染的眼里神采奕奕,她纯粹是想挽回一下目前尴尬的局面,可落在池君寒眼中,去像是一头饿狼,正盯着他眼泛绿光。 池君寒气笑了。 他眼底锐光一闪,松开右手,还没来得及扣上的衬衫松松垮垮的垂了下来,面无表情道,“你来。” 唐千染摸不准他现在的心思,只能顺着他照做,她伸出小手慢慢系着扣子,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指骨却越发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