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问题吗? “皇冠你看了吗?”周棠雨提醒连宝。 “看了,没意思。” 小骗子,周棠雨也不动声色。 连宝从始至终都很安静,皇冠最终被酱油厂公子以4.8亿的高价拿下,酱油厂刚刚打入江城,亟需广告,这个钱比连宝2个亿买幅画值多了。 周棠雨心不平气不和地看着连宝,连主持人说了什么都没在意听,直到连宝起身往台上去。 周棠雨还以为她中奖了,发现前后左右都在看他,大家看他的眼神不是一般的艳羡。 “周总,恭喜恭喜。” “好事成双啊,不对,珠联璧合。” 还有人露出不得不服的苦笑:“这人的命真不一定,本来我以为周总已经是人中龙凤……我怎么没那么好的命啊?” 听起来怪怪的,仿佛在羡慕他好命。他有什么好命,都是自己拼的,另一道声音传入耳中。 “你以为你姓连啊?还别说,连家还有没有别的人,还缺不缺上门女婿?我可以!” 周棠雨:…… 周棠雨看向台上,钟懋正在极力谄媚地邀请连宝、连sophia讲两句。 刚才有位穿黑色西装的人找到钟懋,钟懋之后才激动地说sophia也到现场了,就在观众之中,连宝才跟着上的台——周棠雨不至于忽略掉这些,只是没过脑子,更没有想过连宝就是sophia。 下了很大一盘棋的感觉。 震惊的当然不止是周棠雨,后面全是喧哗。陈嘉树呆呆地坐在位置上,别人都来找他求证,但他什么都不知道。好像知道点,季清澜不是说过连宝继承了她姑姑的遗产吗?可谁他妈能想到那是一笔能直接冲上亚洲首富宝座的遗产? 那些平日里刁难过、轻视过连宝的人个个脸色惨白,失神地坐着,他们怀疑自己听错了看错了,但周围的欢呼声告诉他们是真的。 连宝有钱,她不靠周棠雨,她比周棠雨还有钱! 瞎了他们的狗眼,现在哭还来得及吗? 连宝对着话筒:“喂……” 先试试话筒的音量,全场立即安静下来。 衣着优雅的女孩子亭亭玉立,落落大方:“我今天上了两次台,第一次是拍下油画,第二次是现在。连家也有两次站在这个位置上,一次是七年前,一次是现在。我想告诉大家的是,连家回来了——” 女孩清脆的嗓音响遍全场,没有赘叙,直接把大家拉回对连家的回忆里…… 连家,那是延绵了数百年的连家! 曾经的连家多么辉煌,文人豪杰层出不穷,在江城还是个小县城时,县志里就有记载。连家人乐善好施,丰年里兴修水利农田,饥年开仓放粮,老一辈的江城人少有没受过连家资助的。后来的它顺应时势,成为一艘率领、指引者江城商圈投资者和创业者们的巨船。 巨船沉没,荣光犹在。 台上的女孩子,仿佛从淤泥中攀爬出来,却保留了本身的质白和纯粹,历经磨难后从容不迫,光芒万丈。巨船固然辉煌,起伏又是多么跌宕,激动人心,足够写300集连续剧了! 周棠雨沉默地坐在位置上,他感觉指缝里湿湿的,以为碰到了什么东西,抬起来才发现是自己流的汗,他倒是第一次知道人还会出这么出汗。他有些琢磨不透连宝的意思,有什么话为什么不直接说,非要让他成为最后一个知道的?他知道自己是在找借口,他现在在害怕。从未有过。不是一般的害怕。 台上的女孩子已经讲完了,她俏皮地一笑:“最后我想感谢一个人,一位一直默默关心我、支持我爱护我的人,他就是周先生……” 连宝目光所至沸腾起来,以前人们羡慕嫉妒连宝,现在嫉恨周棠雨,这心狠手辣的资本鲨鱼走了什么狗屎运,得那么一位财貌双绝的美娇娘,果然是越狠越发财吗?艹,想打他! 周棠雨机械地起身,在和往常不一样的目光中说了什么他自己也忘了,又是一团哄笑,然后连宝下台,终于结束了。 后排忽然有人尖叫流血了,接着苏甜被人抬了出去,这只是个小插曲,很多人还沉浸在兴奋中,都在议论周棠雨和连宝什么时候结婚,周棠雨用力捏了下口袋里的盒子,稍微感觉有了底气。 拍卖结束后,周棠雨没什么兴趣去吃自助餐,他到处找连宝。连宝下台后没回来,她被拉去接受采访了。周棠雨找到财经网的记者时,记者却告诉他采访早完了,那记者还想采访周棠雨,被周棠雨轻巧地推了。连宝刚有钱,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些讨厌的苍蝇,回去他得好好教教她。 周棠雨找了两圈半都没找到连宝,后来连宝的手机打通了,她说她已经回龙湖公馆了。 周棠雨表示怀疑,他没忘记莫一辰也在这里,第一圈的时候他还看见了莫一辰,第二圈就不见了。 窗外雨越下越大,连车窗上都凝出了一片雾气,莫一辰用手擦出一块,看着装有那道倩影的豪车远去。 他现在知道了,她是真的和他说过那两个字。 珍重。 他会带着她的祝福继续生活…… 回程暴雨如注,司机不得不绕开几条充满积水的路,到龙湖公馆时雨势也没削减,就算撑着伞,周棠雨肩上也淋湿了。他刷脸的时候心情就不怎么好,进门一愣。 连宝穿了件宽宽松松的白袍盘膝坐在落地窗前,手里还握着杯子,发呆似的凝视着窗外的雨,听见动静也没回头, 所以刚才他下车的匆忙与凌乱都被她看在眼里了? 周棠雨停下换鞋的动作,发现价值两个亿的油画靠墙丢在玄关处。 “有没有淋着?” 周棠雨拿起一条大毛巾,过去站在连宝背后帮她擦头发。头发似乎有些湿意,连宝之前已经解开了,揉乱那一头秀发时,闻到她身上香甜的气味,触摸到温热的、柔软的躯体,周棠雨才略感心安。 “没有。” 连宝被周棠雨吻得有些痒,转过身和他面对面跪着,先把他湿掉的外套脱掉扔在一边,周棠雨配合地低下头,连宝擦那颗毛茸茸的头颅。 擦到最后,周棠雨握着连宝的手腕。 连宝问他喝酒吗? 周棠雨问她怎么有兴致喝酒?他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酒气。 “我今天说的话惹你不高兴了?你不想我公开?”连宝问。 周棠雨活过来一样,眼睛发亮:“我没想到你姑姑给你留下那么多钱,还以为你要跑了。” 他第一次直白地诉说他的担心,连宝微微触动。 “喝吗?” “喝。” 他很久都没这么高兴过,明天……不,从今天晚上起,所有人都知道连宝是属于他的,只属于他。 连宝重新拿了酒和酒杯过来,白色长裙拖到地上,周棠雨却不再有心惊的感觉,这条裙子其实很仙气,很适合连宝。而且他发现连宝没穿内衣。 完全没有垂的感觉,他知道桃子是多么饱满挺拔,鲜嫩多汁。 红色酒液顺着杯壁流向周棠雨的喉咙,连宝注视着那个喉结。 连宝提议玩个游戏。 “那你要脱|光了。”周棠雨看着她指间的硬币开玩笑。 连宝微赧。 游戏很简单,猜正反,输的人喝酒或者说真话。 第一局周棠雨就猜错了,明明听着是正面,掀开是反面。 连宝:“我今天遇见一个叫李小桃的女人。” 周棠雨笑,在心里把陆骞剐了一万刀。 连宝忽然摆手:“不说这个没意思,你把酒喝了吧。” 连宝咕嘟嘟给周棠雨倒了大半杯,周棠雨没回答问题,干脆地一口下肚,给连宝看杯底。 她越来越聪明了。 第二局连宝输了。 周棠雨问:“你和莫一辰进行到哪一步?他亲过你吗?如果亲过你就眨眨眼。” 连宝:“没有。” 周棠雨:“我不信,你脱件衣服。” 连宝拽掉一只袜子放在桌子上。 周棠雨笑出眼泪,连宝又给他倒了杯酒。 气氛渐渐热起来,连宝问周棠雨为什么不和李小桃睡觉,他不是喜欢胸大腰细的极品吗?周棠雨说他那天是有点生连宝的气,但摸到李小桃的手时,发现她的手不但粗糙,指甲缝里还有泥。 “没有人能和你比,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你是独一无二的。”周棠雨又接着补充,“穿上衣服和脱了衣服都是。” 他不吝对她的赞美。男人肯定是想跟一个女人睡觉才会喜欢她,想和一个女人睡觉就是对她的最高赞誉。周棠雨对连宝的喜爱超出了他的预期,他无时不刻不想把她压倒。 他亲着她的嘴,耳垂,脖子…… 连宝拉住他的手:“那你跟多少女人睡过?” “一两个吧,不多。” “骗人。” 连宝把他的酒杯拿走。 周棠雨把酒杯拉过来:“真不多,你的手能数过来。” 他在国内的时候还在念高中,那是他最压抑灰暗的时候,哪有功夫风花雪月?到了国外,第一次是和一个有夫之妇搞在一起。一步偏,步步偏,后面都是为了满足生理需求,其实他也没那么多时间。偶尔也有天真的姑娘非要追着他,现在却是连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连宝默然。 周棠雨后悔自己说了真话:“你就没喜欢过别人?” 连宝:“只有你,莫一辰是逗你玩的。” 周棠雨:…… 他现在信了,否则连宝也不会把花了两个亿的画随便丢地上。 周棠雨兴致昂扬地品尝桃子,连宝摸出硬币,周棠雨捏住:“少这么灌我,一会儿吃苦头的是你。” 酒精会降低他的敏感度,时间会变得更长。 “少来,你和那些女人睡觉什么感觉,讲细一点。”连宝不为所动。 周棠雨一手撑着桌子,另外一只手放在膝头,眼皮上翻看着连宝,是不是想造反? 连宝把裙子拉到大腿根:“那你想跟我做吗?” 那必须是想。 周棠雨干掉连宝给他倒的酒就扑上来,他们很快坦诚相见,就在落地窗前,外面雨哗哗地下,像无数的鼓点,敲在地面上,敲在人心里。 连宝审视着男人,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技术,他那么热衷,她却毫无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