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友德早就知道江霖对自己的不满,不过他自认为自己对这个徒弟并不亏欠,这三年白养着他不说,甚至还给他在省城医院出头的机会,作为一个乡下来的孩子,他就应该对自己感恩戴德。
没想到自己都已经承诺了会把自己这个位置在将来交给他,江霖竟然不接受?
李友德脸色一沉:“你还是在怪我把招工的名额给了你高师兄?”
办公室内的气氛在江霖说出那句话后就莫名降到冰点。
高昌和何征也没料到向来沉默寡言只能默默吃亏的小师弟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驳老师的意见。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这句话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
不管李友德私下怎么防备着江霖,至少明面上他没有苛待过江霖。
以往那些被送去拜师学艺的徒弟想要学到真本事,哪个不是跟在师父身边少说白干三五年才能慢慢摸到皮毛?在外人眼里李友德带着江霖这个徒弟那叫一个亲力亲为,就连手术也在旁边盯着他做,几乎是毫无保留的把东西都教给了他。
江霖这个时候宣布要去参加人民医院的招工,那无异于是等于告诉所有人他要当叛徒。
这年头不管外面闹得怎么样,老百姓们重视的还是个人的品德问题,外人不会管江霖这几年在李友德手下是过的什么日子,只会相信他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高昌怒道:“江霖,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你摸着自己胸口问问,这几年难道老师对你不好吗?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儿你就要另起炉灶,你,你,你这跟个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何征也不乐意江霖这么一个好操控的工具人在这个紧要关头离开,也跟着指责道:“江霖,老师都说了是因为你现在年纪还不够,你现在就这么跑了,以后让别人怎么看你?你也不想别人私下说你是个过河拆桥的吧?”
李友德没说话,只是看着江霖的眼神明显带着失望。
外科主任的办公室就在一楼,外面来来往往路过的病人和医生护士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一个个不动声色的堵住了办公室的大门看热闹,有的人甚至还特意饶了个远路,从外面跑到窗子下面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
江霖沉声道:“李老师,这三年您到底有没有教过我,或者说我在您家里过的什么日子您应该自己心里清楚,我曾经是真心实意把您当成我父亲一样敬重,但这几年我在您身边过的日子却告诉我并不值得。”
李友德一副我极其心寒的表情难以置信道:“小江?你这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怨我?我知道你是从乡下来的没接受过什么教育,可你也不能睁着眼睛胡说八道吧?我把你当亲儿子一样手把手的带着身边教,你现在却说我什么都没教给你?”
何征暴怒:“江霖,要不是老师教你,你以为你一个农村来的就能直接拿手术刀了?你以为手术是什么?随便拿两把刀跟杀猪似的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