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跟着李友德来到省城的时候,他的确对自己照顾有加。
李友德一共七个徒弟,他的年纪是最小的,高昌这些师兄们对他也很不错。
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江霖就发现李友德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最初是住在李家的高昌几人找借口把他赶到了阳台上住,再就是李友德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莫名其妙的对他发火,发完火还不准他吃饭,一饿就饿了他整整两天。
要不是住在隔壁的邻居婶子看他可怜偷偷的塞给他一个野菜面团子,他恐怕真的会被饿死。
也就是那个时候江霖就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再把李友德当成父亲一样的人物敬重。
从小到大他们兄妹几个就算再调皮捣蛋,他爸顶多是拿树枝狠抽一顿,从来不会用不给饭吃这种事情来威胁惩罚他们。
整整两天,他第一次感受到被饿的头昏眼花,烧心烧肺是什么滋味,偏偏临走前家里人塞给他的钱票在过去的大半年里被高昌他们忽悠着花了个一干二净,他就算想去国营饭店买吃的都没钱。
也就是从这件事情后,他一下子从来到省城的喜悦中清醒过来,深刻的明白了寄人篱下为啥不好受。
想起过去这三年自己在李友德家的经历,江霖深吸了口气。
过去他是不甘心,一心想要在省城出人头地,不愿意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让老家的亲戚朋友门看笑话。
所以哪怕他很清楚李友德在打压利用自己,他都为了省城医院正式职工的这个饼强行忍了下来。
但现在他老妹儿都为他这个窝囊哥哥出头了,江霖觉得自己今天要真这么忍下去就真成缩头王八了!
“李老师。”
江霖的脑子在此时此刻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面对李友德的表演,他低低笑出声,“虽然我叫您一声老师,但这只是因为您年纪比我大。真说起来,您一直藏着掖着不愿意教给我们这些徒弟的那些真本事其实在我眼里压根算不上啥。”
“江霖!”
“姓江的,你怎么敢对老师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