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滚烫,蝉鸣声声不歇。残阳喋血,远处西山明灭。
李承渊浑身像是被火焰灼烧。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烈火,痛苦不堪。
“贞洁是一个女子最重要的东西。裴琇想逼我招供,没有什么比这更能摧毁我。”
许南星眼神死寂望向虚空,泪水滑过眼角,无声无息,浑身上下已没有了一丝活气。
她转头望向李承渊,唇边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三殿下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我会缠着您。如今我失了清白,成了残花败柳,自是再没有资格的。”
“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我也绝不会因此而看轻你!”看见她无助的神情,李承渊的手逐渐收紧、用力握成了拳。
许南星睫毛微颤,心底不自觉生出一丝诧异,定了定神,继续声音哽咽的演道:“可天下人呢?终我一生他们都会指责我鄙夷我,我会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
“那错的便是这世道!不是你!”李承渊眉头紧皱,登时出声反驳。
下一秒,他步伐坚定的走到许南星面前,将手安抚性的放在她颤抖的肩上,声音温柔却有力量:
“该被指责被鄙夷抬不起头的是裴琇一类的行凶者,而不是如你一般无端遭受欺凌的受害者!”
这竟然是一千年以前能听到的话。许南星内心的震颤无以复加。
她静静的看着李承渊好一会儿,难以置信的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发紧:“三殿下当真不会因此而瞧不起我?”
李承渊弯起食指,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眼里一片澄澈赤诚:“在我眼里,你比她们所有人都要干净、聪明、好看、善良、勇敢。”
听着这一连串的褒义词,许南星忍不住笑了出来。她顺势小心翼翼埋进李承渊的怀里,一时竟也分不清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
将许南星重新送回卧房后,李承渊顿时浑身戾气暴涨,对着长庚咬牙道:“那日那么轻松一刀就让裴琇死了,实在太便宜他了!”
卧房里,木槿一脸不解的,看着悠然自得吹着茶杯的许南星,一张嘴张了又合,合上又张。
“那是骗他的。”
许南星用手腕夹起杯子,喝了一口终于凉掉的茶。“我不能白受这一场罪,而愧疚感,就是抓住一个男人感情的绝佳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