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令仪话没说尽,除却失去帝心,能让陈寒忌惮的还有与厉亲王合谋一事。
此事若是被揭穿,天子盛怒之下陈家就此覆灭也未可知。
“算了,别想了,”江令仪揉了揉眉心,见他眉头紧锁,道“左右与我们无关。”
陈寒如今深得皇帝信任,行事皆为皇上示意。
就是捉到把柄,上头那位也不会认真惩处,何况只是一位亡妻。
且观他上世行事,似是只想手刃皇帝,对她布局并无多大影响。
有这么一把弑主利刃在皇帝身旁伴驾,江令仪反而乐见其成。
再则此人心思极深,断不可能为她所用,想再多也是徒增烦恼。
齐咎颔首,暂将此事记在心里,回府再着人去查探。
“回去少不得遇上旁人,花就不戴了吧?”江令仪言罢,探手去取他冠上桂花。
肃王殿下冷肃严峻的名声远播,乍然簪花出现在众人面前未免有损威名。
齐咎避开,“你怎么戴着呢?”
江令仪鸦羽般的眼睫掀起往他面上扫了一眼,体悟到齐咎的小心思,便随他去了。
果不其然,路上不少人认出肃王殿下,皆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
目光落在她身上,叹服不已,目送他们远走。
江令仪上了马车,以手扶额。
深感给齐咎簪花是个极为错误的决定。
窗棂被敲响,江令仪撩开帘子,就见齐咎仰面看她,轻轻唤了声“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