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我问你一个问题。”秦云连声“嗯嗯”,他又不会不答,怎么还把皇上带来镇场子?“皇上,能否回避?”沈清霜问道。顾云间纵然不乐意,但怕这还未复原的关系再度崩裂,二话不说走了。没多会,沈清霜出来了。“问了什么?”他示好凑上前。“关你什么事?”“那我送你回家。”这一日太累了,沈清霜靠着车窗都睡着了。顾云间小心翼翼将她揽在怀里,抱着宝贝似的。此时马车不合时宜地颠了一下,她醒了。很明显不满意他伺机占便宜。“我真的错了,这段时间我遭受的不比你少。”他低低说着,眼里满满的懊悔,“原谅我好吗?”“你要演戏,我全力配合,怎么你还受不了了?顾云间,你自作主张掀起的伤害,就要有承受的能力!”她从他怀里挣开,留下他一个人发怔。难道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可若是那样,现在该出戏了,怎么还越演越来劲了?想想人生中挨的第一个巴掌,是真疼!听着她渐渐均匀的呼吸,他没送她回家,而是调转马头去了长华宫,以至于次日沈清霜醒来时看到他坐在身侧直接懵圈了。赶紧检查衣裳,还好,完完整整。顾云间被她弄得无语至极,他还不至于趁虚而入。指着旁边的矮榻:“我昨晚睡在那里的。”吩咐宫女伺候她梳洗更衣,与她一同用了早膳,紧接着带她去御书房。“来这里干什么?”“批奏折。”“我又不批。”“陪我。”“找你的依......”还有个“依”字没说出口就被他拉到了怀里,两人靠得那么近,空气里充满暧昧的气息。“我想吻你,可以吗?”被拒绝多次,顾云间开始多请示、多汇报。“不可以!”他无奈笑笑,专心批阅奏折,她则趁机从他怀里逃脱,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她坐在身边。她悄咪咪瞅着他手中的笔,一落一起,生杀予夺就定了。又悄咪咪瞅着他,专注工作的样子真好看,但好看也不能抹杀劣迹,即便这劣迹有缘由。察觉她好奇,将御笔递给她。她这次没拒绝,拿在手里把玩着。他望着她的眼睛笑了:“你试试?”她还给他:“不要,我不懂这些,万一写错了就坏了。”“不难的,有的还很有意思。”他打开一本新的奏折,“比如这个鲁州知府,自我登基就一月一本请安折子,直接批个‘朕安’。”“这么简单?”她来了兴致。“当然了,并非所有奏折都是国家大事。你再看这本,这是灵州刺史上的折子,说当地产了一种荔枝,甘甜鲜美,想送进宫来。劳民伤财,可让他不必再奏。”沈清霜觉得好玩,又翻了一本,咯咯笑了起来,居然是官员上报当地几月几日下了雨,这种还不止一封。“云间哥哥,你这个皇帝做得也太无聊了!”再次听到这个称呼,顾云间湿了眼眶,天知道他有多欢喜。虽然她随即敛了笑容,不过有个好的开始,他已经很满足了。她全神贯注看奏折,他全神贯注看她,以往的平淡无奇如今竟成了奢求,更悲催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她下一刻是什么反应。解决案上的一堆,她伸了个懒腰趴在案上,他很自觉地给她揉手腕。“依依就是秦烟雪。”“嗯?”短暂的停顿后他继续手上的动作,“可容貌不同,而且她的脸上没有面具。”“秦云当初奉谨灏的命令鞭笞她时打到了脸,应该是找谁换了副容貌。宝萍认得她腕上的伤,就是害她的秦烟雪。”她竟然知道的比他多!但相比这个,他更在意另一件事。“是‘顾谨灏’,不是‘谨灏’。”第253章你不是太后的人,你的主子是静太嫔她的眼中透着狡黠,但很快掩饰掉了。“一个称呼而已,也值得皇上特意指出?我不过喊了一句,皇上可是喊了几个月的‘依依’,那柔情蜜意整个冷园都看得真真的。再说我又没摸谨灏的手,我也没摸谨灏的脸,我还没拉扯谨灏的胳膊,我更没跟谨灏同进同出。”甜得发腻,阴阳怪气,顾云间万分后悔惹了这么记仇的她。偏偏她有理有据,让他辩白不得。他耐着性子解释,那晚他将手脸洗了有百八十遍,又把那女人碰过的衣裳扔了,她只伸出纤细的手指托着他的下巴,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轻薄,撩拨,却没有下一步。他想掌握主动,她灵巧地避开了,只扔下一句“停止你那个可笑又无用的计划!”蹦蹦跳跳回了家,风一般的少年潇洒地从空中落下。前一秒还神采飞扬,后一秒扒拉她的袖子直嚎:“小姐,我可想你了,跟着那什么一一二二我都要抑郁了,那放荡样看一眼都嫌多,呸!”沈清霜抽出被他攥的皱巴巴的袖子:“这么大的人了哭唧唧的,晚些时候跟我出去!”疾风又精神了:“要打架?”“不打,壮壮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