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他笑着,淡漠疏离,落日下的云霞般。低头摘下芙蓉花样玉佩放到他手中,又很自然地从他身上取下刻有她名字的那枚。“这也是物归原主。”顾云间喉咙像被堵着一般,心里翻江倒海。她仍没结束,还要摘下他脖子上的平安扣。要断就断干净!他忍无可忍,她怎么这么残忍?为什么要选择最伤他的方式?过往美好历历在目,她却判若两人,他制止了她,护住了平安扣。她微微一愣,随即又笑了:“反正也不值什么钱,你要的话就留着吧。好了皇上,我还有事,不奉陪了。”潇洒转身,顾云间快走几步拉住她的胳膊:“你去哪儿?”“宁王府。”他急了:“这么晚你去谨灏那里干什么?”“皇上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有权知道!”她甩开他的手:“你还知道你有未婚妻?你当初怎么承诺我大哥的,你又是怎么做的?跟你的依依双宿双栖吧,正好再续前缘!”顾云间不放她走,情急之下她张嘴就咬,他没办法,只能用吴伯教的点穴手法让她昏睡,并让追云去告知沈清朗她被他带走了。长华宫。顾云间坐在榻前,守着他的小姑娘。胳膊上的牙印疼得很,不过比不过他心里的疼。她还让他与依依双宿双栖、再续前缘。再续前缘?顾云间心里咯噔,难道她知道了?可她若是知道,为什么还气他?他牵起她的手,贴在他的脸上,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不会拒绝他。他又把她还回来的玉佩系在她的腰带上,把属于自己的那枚也拿回来,小心系好,这才是物归原主。望着她熟睡的容颜,他叹了口气。乖的时候甜到了心里,作的时候一点办法都没有。沈家所有男人加在一起都没她刚烈!“顾云间,谁许你拉我的手?”第252章你自作主张掀起的伤害,就要有承受的能力!这一声“顾云间”要比“皇上”悦耳多了。她嫌弃地白了他一眼,使劲抽回手,他不放。“松手!”“我不!”看她又要咬,顾云间一头黑线,松了。“谁教你咬人的?”“谁教你弄晕我的?”他尴尬不已,是他先理亏。“跟吴伯学的。你闷不闷,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沈清霜望了眼窗外,天都黑透了,现在听琴,疯了吗?“你愿意的话弹给依依听吧,我走了。”好不容易才能与她独处,顾云间哪能让她走,可好说歹说她都不答应,而且看他的眼神像看浪荡子似的。“我给你解释。”他半跪着,眼里祈求。“皇上还是起来吧,我怕担个大不敬的罪名。”低头瞬间发现玉佩又回来了,下意识就去扯,手又被握住了。大约怕她动口,又慢慢放开了。“梅花小苑寻你那晚,依依说你与谨灏被带到了醉梦楼,可在明知你们身份的情况下,又当众说你们喝了被下了情药的汤,生怕旁人不知,这让我和吴伯起疑。”“吴伯对她很和气,她第一反应却是惧怕。之后吴伯告诉我,依依给他的感觉很像他几年前救的孤女林情,所以他又去了一次梅花小苑,并且撒了一个谎,说我幼时落水被一个小姑娘所救,那姑娘的耳后有一块红色的胎记,依依顺水推舟认了身份,我们便顺理成章让她入住冷园便于监视。”“虽然不知她与顾行深如何相识,是何种关系,但我们肯定二人有关联,所以决定做戏,先让她放松警惕,再顺藤摸瓜。”他一口气说完,目不转睛望着她。“摸到瓜了吗?”“没......没有。”“摸到姑娘的手了吧?”一张俊脸煮熟的虾似的,又得了个白眼。沈清霜绕着衣带,没好气哼了声:“要是她耳后、脸上、手上没胎记、没斑点,老头子会不会说你的救命恩人长着两只眼睛?”“这......”还真不好回答,“我们去问问吴伯?”她能开玩笑,代表原谅他了吗?她倨傲地扫了他一眼:“皇上,不是‘我们’,是我和你。”他低头笑了,将她的头发揉乱,她果然发脾气了:“顾云间你能不能自重?”“不能。清霜,我之前故意惹你是我不对,但那都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演戏的。”他期待地望着她,做好了被她罚的准备。要打要骂,他受着就是了。“但你没告诉我!”“吴伯担心你知道后效果不好。”“现在效果好?懒得理你,我去宁王府。”顾云间以为她最多骂骂他出出气,她怎么还要去顾谨灏那?“不去行吗?”“不行。”“那我们的事怎么说?”“无话可说。你把疾风还给我。”宁王府。秦云在睡梦中被侍卫喊醒了,看到沈清霜时打了个哈欠,见到她身后的顾云间时,哈欠硬生生憋了回去。“参见皇上!”礼行得极其恭敬端正,他害怕又被调去守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