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波行事,向来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就连魏家那场热闹戏,她都只看了前半场,就早早离场,省得被夫人们散场的人潮堵住,马车半天回不来。
她压根没参与夫人小姐们的议论纷纷,早早回到家中,喝了一碗驱寒的姜汤,又和阿措燕燕玩了会儿牌,早早睡下。第二天睡得大饱,看外面雪色晶莹,懒洋洋伸个懒腰,问小柳儿:“什么时辰了?”
“已经辰时了。”小柳儿在点茶,到底忍不住,又道:“那人来了。”
凌波只“哦”了一声,继续在床上翻了个身,拿起铜镜来懒洋洋看自己的脸睡肿了没有。
“小姐,那人卯时就来了。”小柳儿又道:“外面可冷了。”
“知道了。”
凌波说完,不紧不慢起床,洗漱,梳头,换衣裳,还不忘让小月去给盆子里的水仙花换水。等到小柳儿又要不忍心的时候,才慢悠悠披上白狐肷,出了门。
一夜大雪,天地间一片晶莹。三年前凌波在古董铺子赚了一笔,把后院的小巷子都翻了新,换了碧色的琉璃瓦,衬着柿子树上的雾凇,别提多漂亮了。
这样漂亮的景色,是要配个美人的。
裴照这样的人,自然是冻不死的,大冷天,一件皮草披风也不穿,只是一件青色斗篷,打着把破伞,衬着满天的雪色,容貌昳丽中又透出一份清冷来,实在是画一般。
相比之下,凌波就平淡得多了,价值千金的白狐肷也改不了她容貌的寡淡,被裴照拦住,按在墙上时,那笑意也只是从容,不见艳丽。
“嚯,裴将军生气了。”她还笑着逗裴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