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堂哥是三叔家的长子。这衣服是模仿。江致微转了话题:“爷爷的寿辰已经过了,我娘跟阿晖叔也该回丰州了。”江知与垂眸:“在他们回来前,三叔的人会先到。”讨厌鬼最会赶场子。希望他知情识趣自己走。农庄有主宅,院墙包不住千亩良田,裹着几间房屋,算郊外的一处小宅院。兄弟俩到了,还在外面逗留。江致微让江知与再缓缓,“你真的太紧张了。”接话快,不稳重。江知与深呼吸调整,眼看里边有小厮出来迎,才长出一口气。“走吧,我好了。”另一头,丰州县。谢星珩独守空房太孤独,惦记着大哥大嫂孵小鸡的进度,也想小豆子,送走来喜,他带着汪汪,准备回“娘家”住一晚。前脚到,晚饭才吃了一半,孵小鸡的事儿刚起头,府里就来人叫他回去。“来客了,贵客!”丰州能有什么贵客?“常知县来了?”谢星珩问。来宝:“……不,是三老爷家的贺管事来了!”哦。江老三。他派人来做什么?他另一个岳父跟二婶还在京都呢,江老三有话不会跟他们说,大老远派人来丰州,有病?谢星珩继续吃饭:“有说什么事吗?”他太淡定,显得来宝更加着急。“没呢!他找老爷,老爷不在。找少爷,少爷也不在。管家说少爷招婿了,让您去接见,贺管事拉拉一张脸,可黑了!”“兴许是少爷招婿,没给京都下帖子,三老爷生气了。主君也生气了。”来宝猜测。谢星珩听着,觉得有理。关系近的亲友确实会在意喜宴不发请柬,尤其是,来宝口里的“主君”,是江知与的爹爹宋明晖。出门一趟,小哥儿招婿了。莫名其妙。这得见见。大哥大嫂没理清楚关系,单知道江家三老爷是个大官。听起来是生气了,对谢星珩不满意,他们坐不住。谢星珩安抚道:“没事,小鱼又不是江老三家的哥儿,我岳父都没意见,轮得到他收拾我?”来宝:“……”算了,姑爷是读书人,还有功名,比他更清楚五品官代表着什么。谢星珩带着汪汪,跟来宝回府,路上赶着收摊的小贩,买了个肉夹馍啃。他大方得很,给来宝和汪汪都买了一个。来宝接了馍,想到狗跟他吃的一样,心情难言。看谢星珩也跟狗吃得一样,更是无言。他步调都是焦躁的,又不敢催,眼看着嘴巴上急出了水泡。谢星珩:“……”至于吗。天色到入夜这阵,黑得很快,几条街走完,外边已有暗色,府上亮了灯笼。谢星珩站门房,把肉夹馍吃完,交待来宝把汪汪带回听风轩。“记得喂它吃晚饭。”来宝:“……”记得了,记得了,祖宗你快点走吧!谢星珩心里翻了个白眼。江老三好歹是江承海的弟弟,派个小管事来大哥府上,都让主家毕恭毕敬,这是什么道理?当然,心里这样想,真去堂屋见了贺管事,谢星珩礼数周到,笑意融融。“不知有贵客来,未能远迎,还望……”他的凤姐台词还没模仿完,贺管事就不耐摆手,抢话道:“你就是那个赘婿?算了,不重要。你写和离书,我们老爷给江小公子安排了一门顶好的亲事,等着走礼过门的!”谢星珩:?草。给我老婆安排亲事,还叫我和离?“你没事吧?”第15章好大的官威啊谢星珩两世为人,没见过这阵仗。他没绷住,上上下下把贺管事打量个遍。穿着一身靛青绫箭袍,带着小冠,束腿戴护腕,一双白底黑面布鞋,腰挎一只皮水囊,怀里鼓鼓。额宽脸小下巴尖,眼睛却大得很,像耗子拟人。腿边有个竹编箱子,这让谢星珩略挑了下眉——行李箱?这么早就有了啊。他不客气,谢星珩也懒得给他脸,越过他,坐至主位,后靠椅背,两腿外放,手臂搭在扶手上,半分坐相也没,还用上了看垃圾的眼神。“贺管事是吧,我有个问题想请教。”贺管事大名贺成功,往来丰州多年,从未被这种态度对待过,当即皱了眉,神态更是不耐。“你说。”谢星珩勾唇,眸光冷意涟涟:“请问你是以京都江大人的名义来的,还是以丰州江家三老爷的名义来的?”贺成功心里一紧,气势不退,他也大马金刀的坐下,扯了张椅子,正对着谢星珩坐。“是江大人又怎样,是江三老爷又怎样?”“以江大人的名义,那便是官欺民夫,强抢民家哥儿,破坏现有姻缘,不顾父母之命,罔顾大启律法,棒打鸳鸯,强娶强配,好大的官威啊。”贺成功大怒,猛地起身朝谢星珩走来。谢星珩眼神逼视:“若是三老爷让你来的,那你便是奴大欺主。拜访你主子的大哥家,还把自己当贵客降临。我倒要问问,这是三老爷授意,还是你这刁奴蓄意挑拨他们兄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