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鞭炮齐响,周边邻里,便都知道徐诚领着夫婿,回门来了。第105章好男人典范徐诚回门,家里不算热闹,街坊四邻都不敢来玩,亲朋也多克制,家里一桌酒就摆完了。江知与带来两笼汤包添菜,吃到的人都是惊讶。徐诚之前吃过,知道是冰库冻的虾和蟹,就说今年也冻一些。糖厂开了冰窖,实际用冰以硝石制冰居多,利用仓库现有的石板隔层,添水加硝石就好,更换方便,无需耗损存货。席间闲话,句句喜庆,以祝福和期盼为主。宴过三巡,林庚识趣,和徐诚分开,跟岳父和大舅哥续桌吃酒吹牛,给他们说体己话的时间。徐诚有条有理,一样样说。先是林庚家人。王爷待徐诚很客气,看起来是没什么话说,总体和善,没有为难,也没下脸子立威。王妃低调,这些年吃斋礼佛,不问外事。对林庚兄弟俩都淡淡的,对徐诚自然热情不起来。弟弟林启还在少年期,私下里很活泼,还有些稚气。正经到人前,又板着脸装老成。跟徐诚合得来。再是规矩。王府有规矩,还挺多的。因多年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即使远离皇城,在自家封地的王府里过日子,人员也都紧绷着,日常都没人大声讲话。徐诚还要适应,有人教他,没谁取笑他。他猜,是因为林庚地位稳固,无可取代,加之态度坚定,所以下面的人,都不敢瞧不起他,更不敢贴面挑衅他。然后是人员。王府的人很多,徐诚成亲才三天,还没认全乎。除却府里的职官,还有外聘的幕僚,其他各方面的大小管事。他暂时也没见全。已经见到的人,也还算客气。但也只是客气了。他在被人认可之前,先被架在了现在的位置上。林庚的身份处境使然,大家不看好他,甚至看他不顺眼,都是正常反应。能维系表面和平,徐诚已然满意。最后是环境。王府的宅邸是王侯的规制,内部却很有岁月的痕迹。像是这座府邸自建成以来,只在日常里不断有损耗,却没有进行相应的修缮维护,让它自然“衰老”了。这般境况之下,王府只有表面的风光。内里看起来暮气沉沉。内院里各不相同,给林庚留的院子是最大的。在新皇登基之前,一直是王妃在那里礼佛。新皇登基之后,林庚不再困于皇城,经常回家,也要说亲,王妃就搬走了。徐诚感觉王妃是早年担忧林庚的安危,因护不住孩子,精神状态出了点问题。他记忆里的林庚,还是三岁的稚龄孩童,无助又可怜。全然不是现在高大威猛的样子。他认不出来,所以冷淡。别人再怎么说,他都当是骗他的。也是可怜人。从前吃斋礼佛的院子,自然是干净得不能再干净。别说通房侍妾了,连个听候差遣的小厮,都是林庚用惯了的下属。这也是徐诚的熟人们,使唤起来怪顺手的。京城那头,有没有通房侍妾,徐诚还没问。没有更好,有也正常。回门不能在娘家过夜,看时辰差不多,他们这对新婚夫夫就要告辞。这个时辰回府城太赶了,他们今晚在丰州县留宿。林庚委托孙知县买了一处宅院,离徐家很近,小了些,住他们俩绰绰有余。往后回来丰州,徐诚住这里,能随时回家看看。回门结束,就是正常走动。徐诚跟江知与约在了糖果屋见面,说糖厂后续的发展和安排。昨天在家里,徐诚藏着些事没说。他以后不会常在王府待着,会回来丰州县,频率说不准,看情况。林庚的差事是外务居多,他嫁了这么个夫君,以后也是个奔波劳碌命。这样正好,他在内宅待不住。他天生喜欢自由,爱在外头做事。江知与听了很惊讶:“王爷能同意?”徐诚说:“有理由的。”林庚再给他抬身份,都越不过狗皇帝的圣旨。他名义上,就是贵妾。贵妾是什么东西?上不得台面。不能出去进行夫郎社交,也无法做一家主君,主理家务事。林庚带他出来,还恰好是因为这个身份。王爷心疼儿子,愧疚心也重。林庚说想要人陪,在外需要人照料,他有什么好拦的?正经过门的贵妾,总好过外面乌七八糟的莫名其妙的人。江知与听了又生气。哪有这样子赐婚的!他还想说广平王的不好,但广平王是徐诚的公爹,不好私下议论。万一被林庚听了去,影响夫夫和睦。皇帝也不好骂。江知与憋憋屈屈的,过了会儿,也捏着鼻子认下徐诚说的“好处”。可以跟着林庚在外闯荡,总好过在王府当囚鸟。徐诚跟他说糖厂的事。糖厂从挣钱转为扩声名以后,最大的问题就是人脉圈子太窄。周边的人脉开发完,加盟商计划就会停滞。为了保证加盟商的利益,他们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招很多家加盟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