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只想上岸。直接扑腾过去,反正只有两米远?不行不行,她不会游泳,河里又有粘液润滑,自己不一定会被拉上岸。“张雪亭、秦萍,接着。”就在张雪亭一筹莫展时,赵清出声叫住两人。只见她和时暮安手里一人拿着一根新绳,绳子的一头有个不大不小的圈,似乎刚好可以套进人的手臂。绳圈精准地落在两人身上,张雪亭用手接住,小心翼翼地把左手伸进去,然后根据时暮安的指示用牙齿把绳圈咬紧。绳子果然紧紧缠住她的手腕,张雪亭欣喜不已,立刻将左手伸出水面避免粘液的干扰。张山和时暮安拉一根,苏锦和赵清拉一根,在四人的齐心协力下,张雪亭和秦萍缓慢地向河岸靠近。但就在张雪亭将要上岸时,一个人突然抱住她。眼见自己离岸就差半米远,张雪亭气得想杀人。她咬牙切齿地回头,眼里的怒火更甚。抱住她的人是王辉。这番亲密的动作自然不可能是因为王辉有多喜欢她。“放开我!”——虽然黑鱼的粘液有强大的润滑作用,但鸡贼的王辉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就努力将手抬出水面,所以他受粘液的影响较小,能够锁住张雪亭。“带我过去,我脚抽筋了。”若是在岸上听见这句话,张雪亭只想哈哈大笑,贱男人就是活该。可惜现在她在水里,还要受贱男人的钳制,真想踢死他。似乎是察觉到张雪亭的想法,王辉威胁道:“要是不带我上去,你也别想上去。”忍,她忍!在秦萍被上岸后的两分钟后,张雪亭和王辉终于被拉上岸。现在只有陈依浅和双胞胎兄弟还泡在水里。张雪亭趴在地上休息了会,心里涌出一股巨大的后怕。刚才差点,差一点绳子就要脱手了。都怪那个该死的贱人,最后时刻还要踩着她上岸。想到此处,张雪亭左手抓起一把泥土,右手脱下鞋子,猛地弹跳起来朝王辉打去。先是泥土眯眼,然后左右开弓的鞋子和手接踵而来。“贱人、死秃头、阳\痿男,你说,这一切是不是你搞得鬼。”“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不然你好端端的怎么要参加徒步。”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张雪亭一通乱打,把王辉打得节节败退没,最后男人忍无可忍地怒吼一声:“够了。”他死死攥住张雪亭的手腕,正要还手,时暮安和张山立刻将两人一前一后地拉开。张雪亭见状立刻躲在两人身后,反正她打爽了,不吃亏。所有人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两人,时暮安问:“张雪亭,你为什么怀疑这一切是王辉在搞鬼。”张雪亭低头穿好鞋子:“第一:这家伙不是爱户外活动的人,第二:他是长生集团的高层,是顾家的人。”“顾家就是长生集团的主人,所以就算不是他搞鬼,他也肯定知道内幕。”王辉无奈:“我的确是长生集团旗下分公司的总经理,但我姓王不姓顾。”“而且如果我真的知道内幕,我还会跟你们一起来遭罪?”“再说长生集团真有这些本事,轮得着来对付你们几个小鱼小虾?”他说的倒是有点道理。众人又齐齐看向张雪亭,等待她给出新的证据。只见张雪亭冷哼一声,拍拍手里的土道:“装,继续装,真以为我跟你是是白混的?”“6月3号,总公司来的老头说漏嘴,叫你顾总我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而且我还听说历代顾家家主都活不过五十岁,长生长生,谁知道这些玩意是不是你们顾家人为了长生会搞出的东西。”第104章王辉再一次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男人皱了皱眉,对张雪亭的话很是莫名其妙。“如果我是‘顾总’,我只在长生集团做个小经理?”“6月3号那天,黄董事叫的顾总不是我,我只是向顾总汇报工作。”王辉平静:“还是那句话,我要是早知道肯定不会来受罪。”他微微扬头,挽起袖子向众人展示身上密密麻麻的划痕和伤口。“不过雪亭最后的猜测有道理,历代顾家家主都没活过五十岁。”见他如此表现,张雪亭狐疑。难道真的是自己听错了、猜错了?“那你为什么死活不肯退出活动,别告诉我是因为舍不得假期。”张雪亭威胁道:“我对你的底细清清楚楚,你糊弄别人可以,糊弄我行不通!”王辉表情不变,似乎早就预料到张雪亭会追问。他转头看向秦萍和刚上岸的双胞胎兄弟:“我不愿离开的原因和他们相同。”时暮安拦住秦萍即将脱口的话,笑眯眯道:“您请说。”“长生集团在内部有抽奖活动,参加这次徒步活动并且完成三次打卡就能获得奖金1000万。”此时此刻,王辉的表情依然冷静,殊不知冷静正是他最大的破绽。——他说他只是个小经理,但小经理可没有资格直接向集团的最大领导人汇报工作。所以一个长期处于高层领导者地位的人,面对公司蓄意欺骗至使自己生命安全受到严重威胁,竟然不生气不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