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温嘉月悄悄松了口气。
临近傍晚,陆陆续续地有香客离开,也有留宿的香客去吃斋饭。
温嘉月也有些饿了,决定去吃斋饭。
她还从未在寺庙里吃过,只知晓是极为清淡的膳食,已经做好了难吃的准备,没想到味道竟还不错。
她食指大动,多吃了半碗。
饭后有些撑着了,两人便在寺庙里散步。
夜幕下的寺庙,时不时有钟声敲响,僧人诵经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温嘉月眺望着天边明月,心境格外平和舒缓,仿佛远离了那些世间纷扰。
可纷扰是逃不掉的,待回到长安,依然会有腥风血雨等着她。
但是,在变好了,至少她不会再像上辈子一样被动。
她困囿于四方宅院,能做的有限,只能慢慢地筹谋,为她和女儿谋划一生。
见她一直在出神,沈弗寒问:“在想什么?”
温嘉月轻声道:“想昭昭了。”
“后日便会回去,别担心。”
许是月色太柔,连沈弗寒的语气也变得柔和了几分。
温嘉月点点头:“咱们回寮房吧。”
今日走了许久的路,双腿变得酸软,她有些走不动了。
沈弗寒顿了下:“不是要散步消食?”
“太累了,”温嘉月转身往寮房的方向走去,“夫君若是想继续,那便自己散步吧。”
沈弗寒只好跟上她。
庙里有庙里的规矩,清规戒律甚严,不同于酒楼客栈,男女是分开住的,分为男寮房和女寮房。
再次躲过一晚,温嘉月轻快地往女寮走去。
沈弗寒却喊住了她。
温嘉月疑惑地转过身:“夫君还有事?”
她脸上还带着温婉的笑意,杏眸清亮,幽浅的月色笼罩着她,连发丝也在发光。
沈弗寒停顿一瞬,这才开口:“你明日几时起?”
“我也不知,”温嘉月不放心地问,“夫君是有事要做吗?”
“或许会有。”
她立刻开口:“那我早些起,夫君若是准备提前离开,一定要派人过来喊我。”
沈弗寒眼眸微眯,慢慢颔首。
他望向她的背影,思忖良久。
凌鹤忽然出现,压低声音道:“侯爷,与您猜测的一样,于三爷确实要去见一个人。”
沈弗寒敛下思绪,淡声问:“查到是谁了?”
“一个和尚。”
“什么底细?”
凌鹤立刻说道:“家世清白,七岁时父母双亡,来庙里做了十二年和尚,早已斩断尘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