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量语气平缓地开口:“侯爷在看什么?”
方才她已经想通了,沈弗寒对她的好都是礼节使然,就算换一个女子,他依然会这样做。
在他心里,她从来都不是特殊的。
她也不该认为自己在沈弗寒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他们只是夫妻而已,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向来没有情爱可言。
“没看什么,”沈弗寒执起茶壶,“喝茶吗?”
温嘉月摇摇头,他却依然自顾自地倒了两杯,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
“下山也会累,喝一口。”
温嘉月抿紧了唇,并不领情。
她想起上个月,也是这样,她明明睡前不想喝水,他偏要让她喝。
他总是将他的意愿强加给她,明明她已经拒绝过了。
这次她不想再顺着他了,语气生硬道:“我不渴。”
沈弗寒没再说什么,浅啜几口茶,忽然说道:“你的簪子歪了。”
事关她的形象,温嘉月立刻伸手去摸:“这里?”
沈弗寒点点头,视线在皓腕上一扫而过。
果然有一圈浅浅的红痕。
回到府上,歇息片刻之后,温嘉月让如意和卉儿收拾行装。
卉儿一直东张西望的,一点也不专心。
见她这样做事,如意皱起眉,一看就是在找侯爷在哪。
如意问:“能不能好好收拾?”
她和卉儿的关系原本就一般,卉儿又觊觎侯爷,她早就看她不爽了。
昨日的冲突更是让她们彻底撕破了脸,不再演什么姐妹情深了。
所以如意说话便有些不客气。
卉儿闻言一下便火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她在凝晖堂可是人人捧着的大丫鬟,连老夫人都格外喜欢她,从来不说重话。
如意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夫人的陪嫁丫鬟,凭什么这样和她说话?
“正常态度,”如意哼了一声,“你现在是夫人的丫鬟,别想摆凝晖堂的谱。”
经过这几次的事,她知道侯爷一定会向着夫人,她一点都不怕。
卉儿瞪她:“我摆什么谱了,明明是你一直在摆谱,仗着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就对我吆五喝六的!”
“你也知道我是陪嫁丫鬟,更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如意毫不示弱,“自然是有权利管着你的。”
卉儿吃了瘪,又嘴硬道:“我干什么了我,不就是看了几眼窗外,你至于吗?”
“谁不知道你的心思,”如意恶狠狠地将包袱打了个死结,“司马昭之心。”
卉儿愣了下,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是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她还想犟几句,瞥见端坐在一旁的温嘉月,决定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