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长安城格外的热闹,百姓都纷纷跑到街上,欢呼着,临安失而复得,一时间岌岌可危的长安,终于又迎来了一轮新的太平。人们的脸上到处都洋溢着喜悦的神情。
经过白毛的反复申请,白泽带着大家集体改善了一下伙食,看看热闹。
可是醉仙楼中的妙歌却食不知味。
“妙歌,你看看,你看看,这菜吧,是用油炒的,不是用水煮后再加油。来来来多吃点,多吸取点经验教训。”月圆明看妙歌今天吃的不多,使劲给妙歌夹了两筷子。
妙歌轻声一哼,难得既没有瞪他,也没有反驳。
“在想什么?”白泽把剥好的一碟子虾,轻轻的推到妙歌面前,妙歌却又递给了梁儿。
梁儿连眼皮都没抬,一口一个,全都吃光了。妙歌还奖赏似的摸了摸他的头。
白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没有看到一样,继续剥着。月圆明和月圆亮互相递了个眼神。白毛兢兢业业的吃着鸡,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也顾不上。
“师傅,我想见一见林昸肃。”妙歌出神的翻动着盘子里的食物,想了半天才开口。
白泽停了一下“他在翊圣真君手里。”
“那师傅能带我去吗?”
“把这些都自己吃光。”白泽又推了一个碟子过来。
“恩!”妙歌使劲的点了点头,一口塞进去两只虾,腮撑的鼓鼓的,终于来劲儿了似的,大口大口的开动起来。
师傅对妙歌好,两兄弟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在妙歌落难的时候,屡次相帮,还收了两兄弟做徒弟,定是上一世有什么渊源。但是今天这气氛,怎么就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却不像是跟妙歌相关,难不成,师傅和梁儿之间,也还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
鹤不归这个一肚子心眼儿的买卖人,能认梁儿当爹,说明他那个从乾酆鼎里炼出的假眼,在梁儿身上看出来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两兄弟一直好奇梁儿的身份,可是却被鹤不归一句“爹的事,我不敢乱说。”就给搪塞回来了。弄得两兄弟反而更加的好奇。
两兄弟看看师傅,又看了看梁儿。现在桌上,看起来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吃着饭,但总觉得师父和梁儿之间似乎憋着一股什么劲。却又说不太清。
饭后,白毛跟着梁儿去街上转悠,两兄弟则回到竹林。虽然没能跟着妙歌去天目湖修行,但是,白泽教给两兄弟的似乎也不比天目湖教的少。师傅说过,只要别把功课落下,凡事总有机会。所以两个兄弟,从来没有疏于练习。本领是日益精进了。
而白泽则依约带着妙歌去找翊圣真君。这个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
翊圣真君看到白泽很意外,但是眼神却最终落在了妙歌身上。
妙歌看着翊圣真君,愣住了。
曾经有一个梦。那个梦中的人,居然是他...
...对啊,那个梦中好像有人这么叫过他,只是这时自己才恍然记起。
眼前的翊圣真君穿着赤金战甲站在自己面前,竟与那日梦中的感觉全然不同了。
妙歌不知道什么缘故,心中划过了一丝凄凉和难过,稍稳了一下心神,在白泽身后规规矩矩的向翊圣真君施礼“妙歌见过翊圣真君。”
翊圣真君却没有回应。妙歌抬起头来,却正好迎上翊圣真君的眼神,那眼神,是说不出的抑制和愧疚,良久才吐出轻而又轻的两个字“璎珞...”
白泽看不出情绪,向前了半步,“是妙歌,凌妙歌。”
“妙...歌...”翊圣真君喉头滚动,看着妙歌有些出神。
妙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完全不去躲避翊圣真君的眼神,本能似的,直直的,毫无波澜的望着对面的人。
“堕仙台,为什么仙骨未损...”
“被东王公的影子护住了,仙骨虽在,记忆却没有了。”白泽的脸上渐渐有了冷意。
“让给我,让你失望了。”
“我从来没有让给过你,我只是尊重璎珞的选择。我只是奇怪,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没有告诉璎珞实情,陪伴她元神万年的那个人是你吗?”白泽平淡的就像一块冰,一字一句却像利刃一样随着毫无情绪的言语飞了出去。
“我是真的爱璎珞。”翊圣真君的声音又低又小,眼神即回避了妙歌也回避了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