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洋传教士名叫汤若,据说来到大海的另一边,那个国家叫德国,他的到来得到德庆帝的热情的接待,并允许他在大梁国传教,还赐有住所,据说此人进呈的自鸣钟、万国舆图,让德庆帝爱不失手,并且此人喜与士大夫,官员交往,以传授西方科学知识,他还精通天文历算,在入京的头两年中,便以对月蚀的准确测算赢得了德庆帝的赏识,因而时常被招入宫中,向德庆帝讲述外国的趣事。
金吾卫总指挥秦榛自是认得此人,对他也十分客气。
“汤先生,你这是?”
汤若一身传教袍先朝着秦榛施了一个标准的中国礼,然后又对着队伍中的徐安年行了一个标准的中国礼,其实徐安年在见到他时,即激动又惊讶,她从来不知道居然在这个架空的时代居然能见到外国人?在她所知的历史知识里,最早出现的传教士是在明朝,难道这个时空是与明朝并存?
来不及细想,就听此人用不太标准的语言说道,
“我在替人喊冤。”并且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状纸,双手恭敬的递交在秦榛手里。
此刻,整个大街鸦雀无声,人们纷纷好奇的看着这诧异的一幕。
徐安年也是一脸惊讶。
秦榛面有难色,
“汤先生若要喊冤,可以去衙门。”
“No,No,”汤若摇了摇头,“不是我有冤,我是替人喊冤,这位圆明大师,明日就会被处斩,来不及了,有人告诉我,状元郎是提刑按察使,正是大法官。”
听言,徐安年心头一颤,众人的目光随即落在她的身上,群众开始小声议论,外国的传教士给中国的僧人喊冤,奇事,怪事。
徐安年疑惑的扫向汤若,见他真诚的目光看着自己,并非恶意向她发难。
片刻,徐安年潇洒的下了马,心里想着,如果此刻上前去与他说两句英语,
“Hello,Howdoyoudo,hi”
不知他会不会被吓住?
她自然不会这样做。
她朝他行了个礼,摊开双手,欲接过状子,秦榛犹豫着是否要拿给她。
他心里也很清楚,在这个时刻拦轿喊冤,必有人在其身后支持,若是其他人,他自会乱棍打出,或拘捕,但是这身后的人很聪明,居然说动汤若前来,汤若是连皇上都会尊敬两分,他又非本国人士,秦榛甚是为难。
这分明是给状元郎的下马威。
她不接,有负于民,接了,定是烫手的山芋,秦榛倒为这个状元郎担心起来。
然而徐安年去是笑吟吟的伸来了双手,
“秦大人,这是本官上任接的第一庄案子。”
秦榛无奈只好递上状子,周围人倒吸一口冷气,有人称赞,有人担忧,沈士桢仍高坐于马上,抿嘴不语,此事本与他无关,他也知道此事蹊跷,却并没有上前阻止。
在他内心深处,一半担心,一半也是好奇,自从徐安年考了状元,他对她的映像早己改观,她还有多少惊喜?而此次明显是个局,她却毫不犹豫的闯入。
徐安年摊开状子简略的看了一篇,没有任何表情,然后把状子收入怀中,
“李东,将汤先生带回衙门,等游行完毕,本官再行提问。”
在她身后早己站着东西南北四位捕快,四人相视一眼,心里倒升出几分佩服,随后李东领命,带着汤若离去。
徐安年再次转身上马,此刻,人群又发出欢呼,似乎比先前热烈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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