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大哥,你慢点。”徐安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少费话,打扰老子喝酒。”贼子恶狠狠的说道。
徐安年被推到外屋,这里有两个贼子正在喝酒,看着他们出来,列嘴一笑,
“我说王三,你带个女的出来做甚,莫是忍不住了?”
“哈哈。”两人笑了起来,目光猥琐的在徐安年身上一阵打量,徐安年想吐。
“上头说了,不准动这些肥羊,你想吃鞭子不成?”另一人笑道。
“去,去,”那个叫王三的人把徐安年一推,“你站好了,”转头又对两人说道,“我去给头儿说一声,怎么多了一个女的?”
王三走了出去,徐安年靠着墙站着。
这两人看了她一眼,见她邋遢的一身,也没啥兴趣,又喝起酒来,
“他妈的,酒是好酒,这下酒的菜实在难咽。”
“吃了几日的鱼,老子闻着这味就想吐。”
“高丽人真不是东西,让咱兄弟又得白白等上几日。”
……
两人一边抱怨着饭菜,一边对高丽骂骂咧咧,徐安年把他们一字一句都听进心里,眼珠一转突然说道,
“两位大哥,我会做饭,特别会做鱼,我做的鱼在我们村里若排第二,没有敢排第一。”
“你看,我都闻到一股腥味,这样的食物怎么能吃……”
“滚一边去。”徐安年的话被一人打断,然而另一人却制止他,说道,
“你真的会做饭?”
徐安年见事有转机,又是一番自夸,
“两位大哥可以试试,若是不合口味,责罚就是,我一个小女子,难道还怕跑了不成。”
两人似乎在商量,徐安年斜着眼瞟了瞟他们,又赶紧低下头。
“好吧,反正也不知道在这个鬼地方还要呆几日,你就去厨房试试。”
“别玩花招,不然老子拿你去祭龙王。”
徐安年恭敬道,“自是不敢,小女子只是不想整日关到暗室而己。”
随后,两男子也没等王三归来,作主的把徐安年带到了厨房,并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
昨夜被抓时,天气己暗,此刻,她才有机会打量周围的一切。
几间破旧的屋子,坐落在一个凹地,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林子里不时的有人影晃动,似在巡视,徐安年还发现一个木塔,上面站着一人,估计是岗哨。
匆匆瞟上一眼,也不敢肆意张望,徐安年钻进了所谓的厨房。
屋子里,只有一个做饭的老头,里面的东西也是乱七八杂,食材也不多,除了鱼,还有几只羊腿,血淋淋,看着就恶心。
贼子向徐安年交待两句,说了用食的时间,就出了屋子。
老头原来是个哑吧,比划一番,徐安年才明白让她去洗鱼,于是她挽起袖子,开始干起活来。
屋子后院有个小水坑,里面是淡水,估计是下雨所积,徐安年把水舀在木盆里,一边慢腾腾的洗鱼,一边小心的打量着四周。
回到厨房,见着老头在剁羊腿,徐安年悄悄的把一块破瓦片藏在了怀里。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傍晚,徐安年做好饭菜,贼子们端了出去,远远就能闻着香味,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跑来,对着那一桶羊肉,鱼肉,指指点点,兴奋不己。
徐安年的做法很简单,只不过用了一些酒,野葱,除去了羊,鱼的腥味,再配点野菜,居然就成了美味,见着贼子吃得香,徐安年暗笑,估算了一番,贼子不多,不到一百人而己,这里并不是他们的大本营?
徐安年又提着一桶食,跟着老头进了暗室,男女奴隶是分开关押的,徐安年进了女室,挨个给她们舀食,特别观察一番,并没见到赵清云的影子,而到了秦榛这屋,她乘机把手里的瓦片递给了他,摇了摇头,秦榛双眉紧皱,也摇了摇头,仿佛在说,此处也无夏璟的影子。
徐安年提着空的食桶走出密室,心里沉重,怎会如此?他们难道不在这儿?或是他们早己葬身大海?
徐安年从不敢如此想,不过事实面前,她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己凶多吉少。
脑子里似乎出现了柏洵失望的眼神,徐安年暗叹一口气,柏洵,我己尽力。
吃完了食,天己经黑了,徐安年知道,今晚将是不寻常,因为她与李宝约定过,今夜子时,若无变故,柏洵将发兵攻来,那么此刻,应当先把岗哨灭了,才是正道。
于是她磨磨蹭蹭的提着碗盆来到后院清洗,贼子们大多在喝酒,她注意到这几间破屋的另一侧,有一间较大的木屋,估计就是他们头目所在,适才送饭时,是那个叫王三的人送去,她与老头都不允许进入。
不过,在她送食给另一间木屋时,却听到几个贼子的谈话,当时屋内有三个人,一个刀疤男子好像是个小头目,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样,另外两个贼人,一唱一合的说着话,
“老大,你说咱们受那王伯的气也就行了,想不到,还要受那黑鬼的气。”
“你懂什么?人家才是兄弟,咱们只是半路投靠的。”
“早知如此,还不如单干得了。”
“滚滚……你们懂个屁。”
……
徐安年只听到这些就出了屋,不过,心里对这伙贼人也有所了解,原来他们之间还各存着小九九。
想着这些,徐安年靠在墙边坐着,注意着外面的一举一动,老头己经躺下,发出了细细的鼾声,一盏小油灯摇摇晃晃,外面还有贼子的嘻笑声,她算着时间,离子夜还有两个时辰。
时间越来越近,心情也越来越紧张,他们会来吗?
又等了半个时辰,外面似乎安静了不少,徐安年用木灰抹在脸上,头发也弄得乱七八杂,然后端着一盘羊肉走向密室,遇到两个巡夜的,
“什么人?”
她点头哈腰,
“密室的两位大哥叫我送食。”
巡夜的瞟了瞟她,见是一位丑女人,鄙视一眼转身离去。
徐安年暗吐一口气,走进了密室,那两贼子还在喝酒,不过,脸色通红,己有醉意,徐安年献媚笑道,
“大哥,我给你们送下酒菜来了。”
两贼子睁着朦胧的双眼,笑得极为猥琐,徐安年慢慢的把盘子放在桌上,其中一人摇晃着身子站起来,去拉她的手,电光火时之间,一把尖刀突然就夹在了他的脖子上,只听“嘶”的一下,刀入肉声响,此贼子应声倒下。
另一贼子一愣,甩了甩头,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徐安年笑得阴沉又一刀刺入他的胸口。
刀自是在厨房取来的。
徐安年的心“咚咚”直跳,顾不得回味杀人的滋味,从两人身上拿出钥匙,打开了密室的门。
而此刻,秦榛及几个金吾卫迅速的跃了出来。
“他们怎么办?”徐安年指了指其他被关押的人。
秦榛说道,“他们现在出来反而不安全,等殿下到了,再救不迟。”
徐安年点点头,立即吩附金吾卫去烧贼子的货船,秦榛去解决高塔上的岗哨,而她则混进那间木屋,若能抓到贼子头目,这些虾兵虾将自是不攻而破了。
几人商议分头而行,然而,当他们走出屋子时,未曾想到外面己是灯火辉煌。
几人顿时一窒,惊讶不己。
“哈哈……”为首的是个五十左右的男子,徐安年认出了他,他就是王伯,“老夫,己等侯多时。”
徐安年与秦榛互视一眼,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暗示,镇定!
她吞了吞口水,这样的情况,心乱则慌,慌则败,她迎着王伯的目光,扬唇一笑。
“原来你早知道了。”
“正是。”王伯毫不掩示的得意。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徐安年问道,
“一,舟岛,渔民从不敢前往,二,并州妇人自古以来不能出海捕鱼,会亵渎了龙王。”
徐安年听言笑出声来,
“如此,为何不一早揭发?”
“老夫想看看诸位上岛有何目的?是否还有内应?”
王伯说完,眼神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