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我记得,你曾经对朝中之事不屑以顾,云游四海,是你最大的愿望……”
“你是在怀凝我吗?”赵湘云听言失望的摇了摇头,
“你可知是谁让我变得如此?三年前,我己在为你筹划,为此,我付出了什么,你最清楚,而你为了她,不仅与我分手,还要责备我吗?”
泪水不经意的流了下来,连她自己都未查觉,只觉心痛难当。
柏洵见此,心中也很难受,他叹了口气,语气也柔了几分,
“我没有责备你,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我不值得你这样,你回去吧,我答应了她的事,自然要做到,三月期限己到,我自会回京。”
赵湘云含泪冷笑一声,
“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我快马加鞭,一路冒着风雪,难道就为了听你这句话?昨夜你不见我,今日又一早来到这里,阿洵,你当真对她如此用心?可你知道,她的心里根本没有你。”
柏洵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我与她的事,你并不知情……”
“不知情?”赵湘云笑得身子微微颤抖,
“难道你没有问过她,为何不告诉你她的身份吗?难道你不好奇吗?”
柏洵看着她,没有说话,只听她又说道,
“因为她接近你,不为其他,是为了替父申冤,她根本就是为了利用你。”
柏洵闭了闭眼,极为不悦,她对她的诽谤,
“湘云,其实一直以来,是我主动接近她,是我利用她,与她没有关系,最初,她未告诉我其身份,是因为她害怕,她终究是犯人之女,朝廷通缉之人,想想,若是你,你会说吗?其后,与我在一起,她是不想我误会她,当时,是我逼她太甚,她不想让我以为是因为她父亲的案子,才愿意接受于我,她是真心对我,她对我的感情没有参杂一丝杂念,所以她才凭自己的能力寻找真像,她曾对我说过,让我给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不管结果如何,若我还要她,她就嫁我,可是……”
柏洵自嘲道,“你回来了,而我放弃了她……”
什么?赵湘云不敢相信,他这是在给她解脱,他凭什么这么自信,她的心思,她的情感?
而躲在一旁的徐安年却是震撼无比,眼泪突然就拥了出来,原来他都知道,他都知道。
“你是在怪我吗?”赵湘云提高了声音,也变得有些激动起来,他对她句句维护,就是对她句句指责。
“我没有怪我,我怪的是我自己。”
“阿洵,她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你可知道,其实她心里早己有人,并且,那人在她心里己有十年。”
赵湘云握紧着双手,紧崩着身子,朝他吼道。
柏洵听言一愣,不明所以。
看着他的表情,赵湘云仿佛得意一笑,
“你知道那人是谁吗?是沈士桢,大梁国的探花,柏洛的得意门生,如今的都察院史。”
大石后的徐安年听言,一时愣住。
“你说什么?”柏洵大惊,上前两步,抓住她的双肩,双眼似火,
赵湘云冷笑一声,
“难道你忘了沈士桢曾是徐贽的学生,他们曾在一起相处五年,如今你的住所,正是当年沈士桢住过的房子,后来,沈士桢为了功名入京,一去五年,徐安年对她一直心念不忘,这些,整个村子的人谁不知道,徐安年进京救父,无非是见着你的身份高于他,所以就离开了沈士桢,而投靠于你,阿洵,这样的女子,值得你去爱吗?”
柏洵听言,脸色己是黑得难看,扣着她双肩的手重重用力,他的眼神骇人,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与他有着深仇大恨的人,赵湘云咬咬唇,不去理会双肩的疼痛,因为此刻,他的怒就代表他对她的爱。
“你不相信吗?你可以去质问她,是不是喜欢沈士桢十年,还曾放言,除了他,谁也不嫁。”
柏洵看着她,又仿佛没有看着她,竟半晌没有回过神来,他在脑子里收索着无数个画面,她与沈士桢?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不对,有一次,他曾见他们在一起,那是什么时候?好像是馨儿出事那阵,两人同乘一辆马车,沈士桢对她举止亲昵……
柏洵心中一跳,深受其伤,他迅速放开了她,眉头紧锁。
“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你还敢说她对你的爱没有杂念?”
柏洵没有回答,陷入沉思。
徐安年惊讶过后,却是无奈的笑了笑,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她爱与不爱,喜欢谁也再与他们无关。
然而,耳边又传来柏洵的声音,
“不,她不是这样的人,或许她喜欢过沈士桢,但也是在认识我之前……”
他的话不仅让赵湘云哑然,更让徐安年心情复杂。
“你?”赵湘云万万没有想到,
“你不介意,一个在心里驻了十年的男子,启能轻易放手?”
柏洵抬起头来,没有了刚才的激动,
“我当然介意,十年?十年?而我与她在一起仅数月而己……”柏洵喃喃而道,
“但是,不管她心里有谁,我心里有她就行。”
“不,不。”赵湘云频频摇头,
“阿洵,你不是这样的?即使她喜欢的是别人,你也会喜欢她?那么我呢?我只是负气而去,我从未喜欢过曾格,但你却不再爱我,为什么,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她再也受不了的哭倒在地,柏洵的目光缓缓放在她的身上,他上前两步,把她扶起,她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湘云,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呵呵,”赵湘云重复着他的话,有些懵然,她花了十日,风餐雨露,赶到这里,就是为了听他对她的爱吗?她猛的抬起头来,甩开他的手,用几乎陌生的眼光瞧着他,
“你真的是那个爱我的阿洵吗?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你真为了她,什么也不在乎了吗?你不在乎我,难道也不在乎贵妃娘娘,还有你的心中的抱负,你不是说过,要让大梁国恢复高祖时期的“中兴之治”吗?如今,太子虽然失势,难道你忘了还有一个三皇子?听贵妃娘娘说,皇上十几年来对三皇子不管不问,现在,却是把他捧手心里,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朝堂之上发生的大事,并非是皇上独揽了大权,宠爱三皇子,而是兵部尚书谢源受刺,数张武器图被盗,并且,提刑司捕快宁西为了救谢源,当场毙命,有人传言此事与太子有关,难道你也不在乎吗?”
什么?宁西毙命?
柏洵大惊,一时未回过神来,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说什么?宁西死了?”徐安年早己从石头后奔了过来。
两人都是一怔。
徐安年来到赵湘云面前,
“赵小姐,发生了什么?宁西怎么会死?”
她不顾两人的惊讶,焦急的看着赵湘云,其神色慌张,震撼。
赵湘云很快反应过来,
“你,你刚才偷听我们谈话?”
徐安年愣了愣,柏洵也有些尴尬,瞟了瞟她,刚才,他们谈的都与她有关,但宁西出了事,他也顾不了许多,上前同问道?
“湘云?你且说来。”
赵湘云瞧着二人连成一气,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面上,她收敛了神色,淡淡道来。
十日前的晚上,有一伙蒙面人进入谢源位于城郊的庄子行盗,当夜,谢大人与提刑府捕快宁西皆在,但,谢大人等人寡不敌众,谢大人受伤,宁西身中十数刀不治而亡……其后才发现,这伙蒙面人朝着谢大人研究的武器图而来,图纸被盗走,不仅如此,同一天晚上,京城驻军火药库,数厢火药被盗……
宁西身中十数刀不治而亡,徐安年只能听到这一句,犹如晴天霹雳,她只觉身子一软,幸尔柏洵即时把她扶住,她有些无措,紧紧抓着他的手,
“我要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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