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曾问过宫里的老人,齐远的模样并不是梁将军那般。”
柏洵又道,
“齐远善长易容,师傅也善长易容,师傅曾教我皮毛……这不会那么凑巧。”
青龙低头不语,柏洵又说道,
“继续派人去查,若师傅真是齐远,那么他与李承照夫妇的恩怨倒也说得通了。”
“是。”青龙领命道,正欲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折回后,又说道,
“主子,属下无意中还查到一事,就是当年李夫人生的是双生子,据说出生那会,被人劫去一子,后找回时,己夭折,而另一个恐就是李宝。”
双生子?死了一子?柏洵大为惊讶。
入夜,柏洵一身黑装,悄然去了“李府。”
李宝收回了当年父母在京城的宅子,如今李志等人居住在此,但是,有皇上派人监视着,无非是担心李宝再次掠公主而去。
锦华给李志端来一碗汤药,扶着他靠在床上。
“师傅,小心烫。”
李志接过碗,看了看锦华,叹了口气,
“锦华,意儿他对不起你。”
锦华愣了愣,嘴角扯出一些尴尬的笑容,
“师傅,是我没有这个福气。”
“锦华,等意儿回来,我一定让他娶你,只是恐不能是正妻身份……”
锦华听言大骇,“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师傅千万别这样……锦华虽然喜欢阿意,可是锦华看着他与公主的情意,锦华怎能横于她们之间?锦华现在也想明白了,只要他过得好,锦华就知足了。”
李志大为感动,扶起她,
“好孩子,不是你没有福气,是意儿没有福气。”
锦华起身拭了拭泪水,
“师傅,你快喝药吧。”
李志点点头,喝了药,两人又说了会话,锦华扶着李志躺下,随后出了屋子。
李志躺在床上,片刻,出声道,
“出来吧,在外站了这么久。”
瞬间,一个黑影出现在屋子里。
李志起身,坐在床上,冷眼看着他。
“李将军,好耳力。”
柏洵扯掉了面巾。
李志冷笑,
“在下可不是什么将军,顶多一个护卫,不知福王殿下深夜到此,是为何事?难道是为了听墙角?”
柏洵笑道,
“本王无意之为,不过还是要劝劝李将军,公主的脾气不好,若是知道,你为李宝选了一个妾室,恐又得闹上一阵了。”
李志微微脸红,偏过脸去。
柏洵这又才拱手一礼,
“刚才本王只是玩笑而己,本王到此,确有一事相问。”
李志又转头来看着他,
“何事?”
柏洵正色道,
“本王想问,当年李夫人所生是否双生子?为何一子被劫而死?本王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李志听言大为惊讶,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有何目的?”
柏洵说道,
“自是与李大人夫妇之死有关。”
“你查到了什么?”李志有些激动。
柏洵道,
“是有一些线索,但本王现在不方便说。”
李志微眯双眼打量着他,他曾见过福王,以前在京城戏班时,福王来听戏,他透过幔子瞟过一眼,这次进宫,与他也有匆匆一瞥,但几次都没放在心上,此刻,近距离打量,才觉得他眉宇间有股熟悉之感。
“你为何要查李大人一案?是皇上吩附的?”
柏洵说道,
“受朋友之托。”
李志还要相问,柏洵又道,
“李将军不必怀凝本王的用意,本王不会对李家有任何不利的企图,李宝的朋友徐大人曾向公主承诺过,要查清李家一案的始未,所以,本王来此一问。”
徐安年?李志知道她,是一位好官,办案神速,想不到公主却有这份心思,让她帮着查案,李志心里对公主升起几分好感。
李志微微失神,仿佛在回忆二十年前的那一夜。
“二十年前,夫人的确生的双生子,稳婆说是两个大胖小子,大人,夫人很高兴,整个李府都洋溢着喜悦。”
“但是,不到一刻钟,当奶娘抱着孩子去喂奶,谁能想到堂堂的辽东巡抚府内突然撞进一个黑衣人,转眼间,奶娘怀里一空,孩子不见了。”
“一时间,府内大乱,黑衣人抱走的只是其中一个孩子,大人调来护卫及守军,四处收查,却没有找到。”
“夫人伤心欲绝,大人怀凝是西凉奸细所为,因为当时西凉军与边城守军两阵相峙,西凉军大有进攻大梁之势。”
“直到一月后,我们在城郊一间破庙找到那个孩子,可是孩子己奄奄一息……”
李志语气透着一丝悲伤,
“你们是如何认定破庙的孩子就是李大人的孩子?”
李志又说道,
“的确不能证明,孩子才出生不久,就被掠走,那刚出生的婴儿谁又能分辩得出,不过,孩子身上的衣服,脖子上的玉佩却是真真假不了。”
“孩子在出生时,李大人就为他们各挂了玉佩。”
“后来呢?”柏洵问道,
“大人与夫人也不相信,四处寻找,却没有一丝线索……这是压在大人与夫人身上永远的伤痛。”
“后来,大家也都认为那个孩子是李大人的,他们也尽了全力治那孩子的病,但是,那孩子还是死了。”
“夫人再受一次打击,从此以后,谁不也敢再提那个孩子。”
李志说完了,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就是当年的经过,福王还要问什么?”
柏洵抿唇不语,片刻后才说道,
“当年李大人夫妇可与谁结仇?”
李志说道,
“若说结仇,恐就是太监高淮了,但高淮没有这么大胆子,当时,他刚来辽东,一切都巴结着大人呢。”
柏洵又问道,
“李大人夫妇是玉萧子的徒弟,听闻他们与其师兄不和。”
李志听言,微眯双眼,
“齐远?我没有见过,不过也听大人提过,他的这个师兄投靠过常王,后来失踪。”
柏洵听言垂了垂眸,站了起来,
“如此,本王明白了,本王告辞。”
“等等。”
李志叫住他,
“你怀凝大人的案子与齐远有关?”
柏洵回过头来,
“李将军早些休息,事实总会真相大白。”
李承照的儿子被劫一个月后又突然出现,并且身体虚弱而亡,劫匪的目的是什么?岂不太奇怪了吗?是西凉人还是与齐远有关?
柏洵百思不得其解。
次日,一辆马车停在一间茶肆,赵湘云带着帷幔走了下来,如今的她,形影单只,十分凄凉。
进了一间雅房,只见一异族装扮的男子站在窗外,赵湘云微微一愣,直到那位男子转过身来,她更是大吃一惊。
烈真屏退众人,上前拉着她的手,
“湘云,好久不见了。”
“你就是西凉国的使臣?”
烈真拉着她坐下,赵湘云还未回过神来。
烈真为她倒了一杯茶,缓缓说道,
“上次走得匆忙,没能来得及向你告别,你可有想我?”
烈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赵湘云眨了眨眼,
“听闻西凉国六皇子出使大梁,求娶大梁女官徐安年?”
赵湘云冷然,言语讽刺。
“怎么了?你吃醋了?”
赵湘云美目一瞪,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
“沈士桢,你的目的何在?”
烈真起身,绕到她的身后,突然凑近她的耳边,
“你不是要让她死在你的面前吗?我娶她,她与柏洵就不能在一起,她们岂不生不如死。”
赵湘云突然就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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