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1 / 1)

估计是被炒烦了,当俞一承的通话打进来时,他立即接通,一秒都没耽搁。
  是不是累了?
  俞一承第一眼就这么问他。
  有点。想了想,他拧起眉,忍不住诉苦,床好硬。
  没有多余的垫子么?
  要到镇上买。而他没车。
  给你寄过来?
  快递也要到镇上拿。
  今天先用毯子盖盖,明天去买,年关总有人去镇上的。
  嗯,我坐公交车去。村里倒是离公交车站不远。
  俞一承知道他家的情况,也没开口劝他搭其他亲戚的便车,只说起了别的:
  艺术展的回信最近在统一发放
  我没收到。谢祺面色郁郁。
  不急,俞一承温声说,时间要等很久,就算这次错过了还有下次。
  没有下次。他扭头不看这人,一副懒得多言的模样,我就是随便一弄。
  其实他还是准备得很用心的。
  这男人不说话了,只专注盯着他,低声叫他祺祺。
  害他不得不与俞一承对视。
  俞一承含笑望他,不知怎的把他心绪抚平了许多。有种渴水之人见绿洲的微妙感。
  就这一刻,伴着楼下的喧哗,他陡然明白了什么。
  这几个月他和这男人弯弯绕绕这么久,过中曲折其实也无甚可说。
  说白了,不过是兜兜转转这几个月,看似主动的是俞一承,不愿离开的却是他自己。
  他欲迎还拒,仅此而已。
  怎么这么吵?回过神来,只见俞一承很是关切地望着他。
  小孩们在唱歌。
  反正睡不着,他索性下了楼。
  房间里小孩又在打架。
  其他孩子在别人家里还算老实,打得最凶的就是他那两弟弟妹妹。
  哥哥,帮我抢话筒!
  妹妹眼尖,立即发现了他。
  什么哥哥?男孩背对着门,摸不着头脑,回头一看,更气不过了,大声嚷嚷:
  那是我哥哥!你怎么什么都抢!
  小孩们,真能闹,这会就肯叫他哥哥了。
  谢祺过去一手拎起一个:
  轮流来。
  我先!
  我先!
  这是我家!
  是我家!
  一声低笑传进他耳畔。
  俞一承一直陪着他,这让他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也让他忽地起了份心思。
  哥哥先唱,你们划拳决定,好么?
  两小孩嘀咕了半天,估计是达成了一致,在他身边一人一个,倒是安静了下来。
  哥哥唱的词他们没听懂。
  不过出奇地好听。
  \Youalwaysmakemewantingmore
  I\'tshakemyhungerfor.\
  后来两小娃听入迷,也没吵架了,逮着他闹腾,先是要他多唱几首,还问他歌词什么意思。
  于是谢祺换了几首英文儿歌唱。
  没过多久,两小孩又开起了小差。
  一个说哥哥我给你看我的画,一个说要来给哥哥剪头。
  其实我以前也想留头发,但是妈妈给我全剪了,你要是让我剪,我就悄悄给你多留一点头发!弟弟神情严肃,但是你不要告诉妈妈。
  谢祺哭笑不得。
  眼见着要晚了,他把小孩们带到大楼。
  弟弟妹妹被叔叔阿姨分别接走。
  临走前这弟弟大吼一声:明天还让哥哥教我英语!
  我也要学!妹妹不甘示弱。
  哥哥在教你们英语?叔叔阿姨看谢祺的眼神顿时亮了一点,口上说着别去麻烦哥哥,面上倒是松快不少。
  哄走了小孩们,他独自走回房间。
  俞一承的通话一直没挂。
  高兴点了?另一头的男人一直望着他,这时才出声,眼神很亮:那歌是唱给我听的么?
  谢祺瞟他一眼,正欲开口。
  手机上弹出个新邮件。
  来自艺术展委员会:
  恭喜您已入选,期待您的第二轮作品。
  作者有话要说:歌曲是戳爷的Strawberries Cigarettes.
  关于KTV,不要震惊,乡下真有这种装修,建了给自家人玩的,非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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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谢祺便盯着手机,怔了会。
  怎么了?俞一承见他直直望着屏幕,半天不回,只脸上现出一点酒窝,不由猜测,收到好消息了?
  他轻轻一点头。
  说是要提交第二轮作品。他把手机架到桌上,时间有点紧。
  你什么时候回来?
  俞一承反应很快。
  说不准,谢祺不理他的弦外之意,也许年后,也许元宵后。
  回来住哪儿?
  青年拧起眉,不住你那。
  找到地方租了?
  还没。
  不急。这男人又使出他惯常用的以退为进,先睡吧,祺祺。
  叫他小名倒是顺口。
  谢祺特意开了条窗缝睡屋里夹杂着湿气的陈味太重。
  这一开就把自己吹感冒了。
  头晕眼花,还有些胸闷,结果那两小孩非要进来闹腾。
  叽叽喳喳。
  他把他们领出去,父母就叫他多带带弟弟妹妹。
  算了,反正过十几天就回去。
  谢祺趁着午饭过后没人理他的间隙,锁上门睡觉。
  睡迷糊之前,他隐约听到有人敲门。
  一觉醒来,外面乱了套。
  他一出门,便劈头盖脸迎来一声:
  怎么没看着你弟弟?
  午饭后我没有见过他。
  要知道他离席的时候那小孩还在堂屋里玩叶子。
  他当时说要来找你。
  我锁了门午睡,没有听到。
  他妈没有再说话,只是脸色铁青。
  大家兴师动众一顿好找。
  好在赶在天黑前把人找了回来这小孩躲在村口小卖听看电视。
  哇哇的哭声从堂屋传来,谢祺一进门,就觉得有四面八方的目光传来。
  但到底没有人说话,只是气氛有点儿僵。
  随后几天,弟弟妹妹就基本没来找过他。
  又是遇见弟弟向他跑过来,就会听到他被另一个大人唤走。
  偶尔村里有些闲言碎语,说他到底也没把两小孩当成亲弟弟亲妹妹。
  他都只做没听见。
  本来相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一天,这些碎语倒也不能说全错。
  又是姑且算作相安无事的几天。
  到了吃年夜饭的时候。
  谢祺正思考着第二轮作品的构思,碗中被夹了一个饺子。是他姑姑夹的。
  谢谢姑姑。
  他环视四周,发现饺子已经被分完了。
  两小孩碗里堆成山,正吃得欢。
  饭后就是守岁。
  一大家子人聚在堂屋反正他们卧室都在楼上,到时候上去就成。
  他洗漱完,就听得姑姑在说祺祺住那栋楼,先别锁了吧。
  晚上不锁怎么行?有人立刻反驳。
  他听出来这是原身爸爸的声音。
  没事,我先过去,在那边开灯守岁。
  不一起吗?姑姑吃了一惊,还想再劝,他爸爸已经敲定了: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他默默想。老人家住一楼,守岁时怕是不太想见他。
  这几天其他人都还算客气,唯有老人家懒得遮掩。
  那小孙子可是她的心尖尖。
  担惊受怕了一下午,这个月都缓不过来,得要说个不停。
  谢祺毫不犹豫,独自上了小阁楼。
  依然是一盏寂寞的灯。
  窗外不断有鞭炮声响起,间或有小孩看烟花的惊呼。
  但无论是烟花还是鞭炮,从他这里都看不见。
  只有一缕月光地落在了他桌前。
  年夜饭,是团圆饭啊。
  俞一承在干什么?
  他拨到一半又停住。
  估计是在各个宴会上觥筹交错中,或是在俞家老宅陪着自己的家人。
  年夜大家都忙着团聚,怎么方便打扰。
  他落下手,不想那边的通话请求准时到达。
  祺祺?
  你在哪?
  俞一承那边没有什么嘈杂声音,看画面是在一个小客厅。
  开了一盏灯,略显昏沉,一点都不热闹。
  在公寓里,那边的男人转换摄像头,你看看。
  米黄绒毛沙发,错落有致的盆栽,还有一间精心布置的画室。
  那盆多肉?
  你不是走了?我想着没人看顾,就把你的盆栽拿过来了。
  哦话没说完,他打了个喷嚏。
  怎么感冒了?
  早就感冒了。谢祺终于没再绷着表情,神情恹恹望着他,一直没好。
  这里好冷。
  没有空调,他只能盖毯子。
  垫子倒是加盖了一层,只是免不得又要被教育一番。
  不要太娇气之类的。
  而他甚至不知道陆陆续续这么冒出来教育他的亲戚们到底谁是谁。
  烦。
  早些回来么?俞一承的声音轻如鸿羽,这边都布置好了,咖啡壶和冰激凌机也买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说完男人顿了顿,又认真说:感冒就要好好休息,待得不舒服小心加重病情。
  反正小时候过年也只是留我吃一顿团圆饭。
  谢祺咕哝一声。
  这不仅是原主的记忆,也是他前世的境遇。
  只是他前世父母家境尚可,不至于让他窝在这小房间里,生病了好歹也还有阿姨照顾。
  在遇见他真正意义上的前任后,阿姨也不需要了。
  那时候他算是过了几个好年。
  后来也就没了。
  祺祺。
  俞一承没再多说什么,只叫了他一声。
  这人自从醉酒那天叫他小名后,就再也没改口过。
  谢祺不知不觉就任由他去。
  嗯。
  他含糊应了一声,没有明确回答。男人也没有催,只叮嘱他早点睡觉。
  次日拜年,村里走了一路。
  走了一路,议论听了一路。
  见一个人,就有一人嘱咐将来多帮衬你弟弟妹妹。
  给奶奶拜年,也被叮嘱一句多看着点弟弟。
  小辈里,就他一人没领到红包。
  说是买少了,他又是最大的那个,都读大学了,就算了吧。
  也是。
  一切合乎规矩。
  那么照他小时候的规矩,他也可以走了。
  谢祺在群里说了一声。
  众人纷纷劝他多留点。
  爷爷也哼了一声,说是才刚来就急着跑回去干什么,有人撵你出去么?
  他只说这是工作要求。又补了一句,这也是从小到大的惯例。
  就没人吭声了。
  到登机前,他给俞一承发了条信息。
  数小时后,机场出口。
  他想象中的场景成了真。
  接他的人在大厅里一把搂住他。
  这回他没躲,反而伸手回抱。
  于是俞一承在开车时都面带笑意。
  他的新房间和他从前的区别不大,只是采光通风好上数倍,还多了书柜。
  这些东西?
  都是我刚刚去你家里搬的,俞一承搂住他,被他皮肤上的凉意激得一皱眉,快去洗澡。
  谢祺许久没有这样乖乖听话过。
  裹着热气出来的青年肤色更显白皙,眼里似有水波。
  俞一承已经替他把包裹里的东西一一放好。
  他的书,他的衣服,他的画架,一件一件,均是按照他的习惯,摆出来他看着就顺眼。
  喝药。
  我已经快好了!
  都多少天了还没好?男人摸上他额头,是不是一直没吃药?
  青年默默点头。
  他向来懒得吃药,而且那边总觉得不方便。
  我不要喝的药
  今晚就喝一次,明天给你买药丸。
  不要。
  谢祺这几天压着的气性一下子就泛了上来:我就是讨厌喝
  话没说完,他被俞一承抱了起来,两人窝在了沙发上。
  俞一承吻他侧脸时总是柔似绵绵春雨。
  这几天累了是不是?
  嗯。怀里的青年细细哼出一声,甚至主动把脸往他胸口贴了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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