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身后传来脚步声音,随侍将三注香取回,直接上前几步交到臧择手中,还递了个火折子过去,而后利落地退到门外去,虽未曾关上房门,但若不是用心来听,定是听不见屋中交谈。
臧择长指将捏着火折子,对其吹了一口气,火舌瞬时生起,吞没香的一端,同时有青烟绕着弯盘旋向上:“裴大人心中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夫妻之间,还能有什么结果?”裴涿邂挑了挑眉,“自然是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香燃了起来,臧择将火折子吹灭:“夫妻之间有很多,即便是共赴白头,也有同心、如新之分,裴大人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裴涿邂落放于膝头的手收回至袖中,眸光落放在臧择手中的香上,一时间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贪心的很,想要的东西很多。
想同妘娘举案齐眉,想能似同僚那般,何时何地都有夫人关心,他亦会做得比任何一个夫君都要好,定将其呵护疼爱,将自己能给她的东西全部都给她。
最起码,也想要妘娘是如何对那瞎子的,也要如何对自己,但他又贪心,又希望两相对比之下,自己能得到的是有过之而。
但这些,他无法对臧择说出口。
“师父既能看,还让我说什么?”裴涿邂故意道,“莫不是师父为人看香时,都是先问人所求,然后绕着来说好话?”
臧择并没有因他这话而生出半分气恼模样,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望过去,盯着裴涿邂看了片刻。
“裴大人用情至深,即便是不将所求说出,贫僧观大人面向,也略能才出来些。”
言罢,他侧身对着西方拜了三拜,最后将其插入香炉之中,他静看片刻,裴涿邂的视线也一同落在香炉上。
这香烧的并不好,忽明忽暗,也不知是因天干物燥,还是因这屋中无风入内,这香时明时灭,裴涿邂袖中的手攥握得越来越紧,心亦跟着不断下沉,但那香燃至过半,竟慢慢平稳下来,底部隐隐有青烟冒出。
此刻臧择慢慢转回身,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路途虽坎坷了些,但也算是能如裴大人的愿。”
这算是好消息,但裴涿邂听到耳中,却并不觉得开怀。
许是因刚才明显能看出那香起先的坎坷,也许得来的消息太好,让他有些不愿相信,恐真正听见不好消息时,他会承受不住,他面上没任何表情,只是平静地看过去:“师父为人卜算,便用这般简单的法子?”
他双眸微微眯起,略有轻蔑地看向那香炉:“若仅此而已,师父还是去学堂门口,为五岁的孩子卜算会不会被先生抽查课业罢,糊弄刚启蒙的孩子倒是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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