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相似算不得是什么铁证。
廖永兴也只?是陈述了自?己所见之事实而已, 至于结论?如何判定,全看各人是如何想法,他并不打?算说透, 也不敢说透。
只?是在离开刘家之前, 廖永兴还是极力邀请道:“周娘子与儿女分开这么多年,想来也是十分思念, 二位不如与我一道入京?过往云烟,如今已找不着半点儿痕迹, 或许只?有周娘子这唯一还算清醒的当事人,才能说得清楚缘由经过。”
这话?里面的暗示意味十足, 不就是怂恿他们一起去找周灵韵对峙么。
其他人尚且还未有如何反应,苏云绕便?第一个拒绝道:“京城夏天热冬天冷,气候干燥不养人, 花魁去了都得变成枯树枝, 我这辈子都不会去的!”
廖永兴:“……”
柴珃:“……”
刘家众人:“……”
柴珃想笑, 却又觉得这时候笑, 怕是会再?一次惹恼那?小孩儿。
廖永兴被这十分强大的理由给镇得有些卡壳, 干巴巴道:“呃……, 京城的气候确实不如江南滋润, 但、但其实也还好, 龙栖之地嘛, 再?差也查不到哪里去啊。”
刘镇海算是这个家里性情最?豁达之人,此时不得不站出来做主道:“廖管事你别听这臭小子闹脾气, 是丁是卯, 总归是要弄清楚的,不然心里面藏个疙瘩,以后这日子还能过得痛快了?!”
苏云绕又一次被姑父埋汰, 梗着脖子道:“我要是去了京城,才是真的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刘镇海也不惯着他,动拳头打?孩子是不行的,但不给他脑门?上来一指头,好像又对不起他这熊样!
刘镇海弹了他脑门?一下,很是嫌弃道:“事情还没个定论?呢,你就怂得跟缩头的王八一样,没出息!再?怎么样,咱们也是一家人,当初肉都吃不上的时候,不也一起走?过来了,总不能日子好过了,反倒还因为?屁大点儿事就分崩离析。”
“……”
是的,侄子可能不是自?己亲侄子这事,在刘镇海眼里就是“屁大点儿事”!
老子养了十几年,从五斤养到一百零五斤,不是亲的又如何,谁也别想从我家圈里面把猪……,呸,不是,把人截胡走?!
刘镇海这话?不仅是说给苏云绕听,也是说给苏成慧和刘文轩兄妹三人听。
刘文轩自?诩有经世之才,但很多时候,也不得不承认,自?家亲爹才是真正看透了生?活的聪明人。
这个家能和和睦睦到现在,至少有一多半都是他爹的功劳。
刘镇海教训完不省心的侄子,又跟廖管事商量道:“京城的话?,我们这边肯定是要去一趟的,只?是不一定能赶得上和廖管事你一道去,怎么着也要等到秋试过后吧,到时候顺道还能送大郎去京城参加春闱。”
柴珃总觉得刘家长子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对付,忍不住泼冷水道:“刘公子大才,就这么肯定自?己能考中举人啊?别到时候中不了,耽误本王跟绕哥儿连亲……”
苏云绕比刘文轩更先跳脚道:“呸呸呸!王爷您能不能别说这种话?,多晦气啊!”
刘文轩心里冷笑,神色平淡道:“八竿子都打?不着拐弯亲戚,再?怎么连,也亲近不到哪里去,王爷实在多心了。”
对于瑞王殿下这没事挑事的毛病,廖永兴也有些来气,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对着刘镇海道:“这都已经是仲夏了,离秋试也不算远,我回去调一调日程,能一起入京是最?好,若是不能一起,那?我便?在京城恭候各位。”
廖管事说完,便?告辞离开。
柴珃不好独自?多留,走?之前却还要撩拨一句道:“绕哥儿放心,我肯定是能跟你们一道回京的。”
“……”
苏云绕死鱼眼看他:放心个鬼,谁想要跟你一起啊!
有些事情只?能意会,不能说开,主要是现在说开了,也证实不了什么,只?会凭白让日子变得不平静而已。
刘家人送走?了不速之客,也没再?继续探讨什么,该干嘛干嘛,看似生?活依旧平静,其实每个人心里都不平静。
譬如最?憋不住事的刘文英,见苏云绕一个又一个地摘莲蓬,很是心疼道:“三郎,是男子汉就该顶得住事儿,别自?己心里不痛快,就随便?糟蹋东西啊,那?有的莲蓬还没长熟呢。”
苏云绕这会儿玻璃心得很,脱口而出道:“还是不是一家人了?摘几个莲蓬都要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