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没等动作,便感觉小腿上的东西突然松开,没再动弹。像是...离开了。另一个房间里...舒适的地毯上掉落着杂七杂八的毛绒玩具,连同床头柜上的花瓶、玻璃杯也落了一地的碎片。门锁响起两声咔哒声。盛辜安转身举起床头灯,用力抛向门板,发出砰的一声,自此来拒绝门外人的进入。垂在手腕之间的锁链发出闷闷的碰撞声。门外,对方压根没有犹豫,直截了当推开门道:“是饿了?还是闷了,想出去转转?”“你把喻禾也带来了?”盛辜安没回他话,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两个房间相邻,之间的墙壁不怎么隔音,他听到这人带来了另一个人,还将对方推倒,发出响动。结合喻州之前告诉他——虞洲的目标是他和喻禾。所以很轻松就能推测出,另一个房间关押着的是谁。地毯上满是狼藉。虞洲一边打扫,一边回应,“带来了。”盛辜安无言,片刻,他说,“我不认识你。”“嗯。”“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喜欢。”盛辜安一怔,自嘲的笑了笑。四周仿若铜墙铁壁,飞不出去鸟,更闯不进喜欢。他唇舌干燥,“那喻禾呢?”也是喜欢?虞洲将细碎的玻璃和陶瓷片清扫干净,弯着腰将一小块地毯抽走,“为了任务。”“他和你,不同。”门锁被从外锁上。盛辜安拽着连接着手腕和床头的锁链,侧头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黑漆漆的夜,外面没有象征烟火气的灯光。看来是个很偏远的地方。房间里只剩他一个,能砸的东西也砸的干干净净。他向后退了一步,坐着床,身体陷入柔软的床面。安静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回想。盛辜安眉眼低敛,双手盘弄,却思考起虞洲的话。伤害喻禾是任务,而绑他是喜欢。如果真的按照对方这么说...喻禾的处境比他更危险。在喻家生活的那些天,无论是喻家父母,还是喻州,亦或者是佣人,都对他格外照顾。承着这份情,他也一定不能让喻禾出事。于是,在虞洲端着一杯牛奶再次进入房间时,盛辜安又问,“你是要杀了喻禾吗?”虞洲没回答,只将热牛奶塞进盛辜安的手里。盛辜安急于确认又问,“你会吗?”“安安,我也在思考与选择。”脱口而出的亲昵惊到盛辜安这只小鸟。倏然之间,热牛奶被打翻在地。盛辜安咽了咽喉咙,有求于人,只能先去观察对方的表情。好在,虞洲情绪没有波动。他平静地收拾干净,又端了一杯新的热牛奶。“如果...安安听话,也许我会放过他。”虞洲看出了盛辜安对喻禾的牵挂。他熟练地与盛辜安做“交易”,正好能安抚心头的焦急。热牛奶递了过来,盛辜安抬头扫了一眼对方,缓缓接过。算是一种应答。...第二天一早,喻禾那被绑了一夜的身体发麻。小腿、胳膊、后背,俱是酸痛。他呲牙咧嘴的被人松绑,也摘下了眼睛上的蒙眼布。窗外的光刺痛眼睛,喻禾被人戴上了人工耳蜗体外机,他抬手遮挡阳光,透过指缝,恍恍惚惚看清眼前人。随后是随便丢在床板上的一个馒头。“你的早餐,吃吧。”虞洲抓着门把手,勾着唇,心情似乎很美好,“我叫虞洲,是要杀了你的人。”丢下这句话,门板用力关上。身上的西装皱皱巴巴。喻禾眨眨眼,揉着手腕,饥肠辘辘。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就算要死,也得做个饱饭鬼,不能做饿死鬼。他撇着嘴趴到床板上,拿过馒头,咬了一口,没咬动。有些纳闷。喻禾又对着馒头左右瞅瞅,握着它用力砸在墙壁上,砰砰砰几声...“好硬的馒头。”少年盘腿坐在床头,看着手中硬邦邦的馒头,揉揉发红的眼眶,委屈极了。呜呜呜,他真的要做饿死鬼了。第104章喻州虞洲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蔺一柏和喻州焦头烂额。就算是顺着一路的监控,也只能看到车辆消失在监控盲区里。而且虞洲两次用的都是套牌车,压根查不出行踪。...山林中的鸟叫声婉转。喻禾攥着馒头,张大嘴巴,用洁白的牙齿上下磋磨着馒头。酸酸麻麻的感觉从牙根窜起,一丁点馒头渣都没掉下来。他拿开馒头,小小tui了一下,小手揉捏着两侧的脸颊,舒缓着酸痛感。又气又无语。不知道这玩意放了几天,一点都咬不动。放下馒头,喻禾跪坐在床上,面朝着玻璃,双手抱拳,虔诚许愿——如果有神,请让这个克扣吃货的虞洲被雷劈叭。隔壁房间...被解开铁链的盛辜安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四菜一汤,纹丝不动,“喻禾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