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奇怪的音乐会
席间，酒已经过三巡，王晓帅又端着酒杯走到周彦面前。
“周导，我再敬你一杯，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
周彦端起酒杯，跟王晓帅碰了碰杯，“不用客气，咱们是相互帮助，我这两部电影，也离不开你们大家的支持。”
一杯酒喝完，周彦问王晓帅，“最近有新计划么？”
这个问题，上次周彦就问过王晓帅，当时王晓帅说他没有想，这次的答案也是一样的。
“第二部电影，我想着还是慎重一点，虽然有人送剧本过来，但暂时还没有喜欢的。”
到了门口，他们看到好几个海报，还挺巧，今天正好有一场演出，叫《大师专场——贝多芬生涯》。
……
又过了一会儿，演出的乐团开始上台。
钢琴少年乐团出去演出，每一场最高票价也就八十到九十块钱，这算是非常高的票价了，之所以能够达到这个票价，自然也是因为周彦。
直到一首曲子弹完，周彦才鼓掌道，“恭喜大演奏家王祖贤小姐，琴艺又有精进。”
乐团演奏的第一首曲子就是《月光奏鸣曲》，当第一段演奏结束，周彦一张脸已经皱在了一起。
“我不是专业的，我就是个普通听众。”
“那就瞎逛呗。”
票价倒是不高，一张只要四十块钱。
这代表，他们之前肯定没有做充分的排练，彼此之间毫无默契可言。
“那是因为你提供的思路好”周彦笑了笑，说道：“要不要出去走走？明天你就要走了。”
“李宏送的。”
王祖贤自然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侧过身子小声问周彦，“他们说的是真的么？”
就在场面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后台走上来一个中年男人。
大部分的交响乐团，只要门票收入能够把出场费给赚回来，就算是成功的了。
他握了握王祖贤的手，低声回道，“不急。”
第一首曲子在煎熬中度过，随后就到了第二首曲子。
就是周彦他们这些作曲系学生凑在一起，也不至于这样。
到了第二首曲子，乐手没有换，还是这四个人。
周彦在后面听着，没有打扰她。
“你们是央音的么？”
“这是我刚才弹的么？”王祖贤表示疑惑，“怎么听起来完全不一样了。”
“放屁，这水平，能去国外深造过？”依旧是刚才那个带头大哥，此时持续输出。
这场景，在央音随便一个琴房都能找到类似的。
周彦给王晓帅倒了杯茶，笑呵呵地在他对面坐下，“你这酒量见长啊，昨晚我看你来者不拒，气势那叫一个猛。”
王晓帅眨巴了几下眼睛，没有问是什么事情，点头道，“好。”
王祖贤低声说了一句，但是想到这是音乐会，不能打扰别人，就没有往下说。
随后周彦就把电影的大概情况跟王晓帅说了，然后又给他一份剧本，让他自己回去研究。
第二首曲子快结束的时候，周彦拉着王祖贤的手，想要出去，他无法继续在这里被他们摧残。
王祖贤忽然提议，“要不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音乐会能可以听吧。”
这些鼓掌的人，有些确实是根本听不懂，有些完全是出于礼貌鼓了鼓掌。
说完，周彦就去售票口买了两张票。
周彦人都有些迷糊，他这难道是在做梦么？
“是啊，而且看看这个节目单，做得真好看。”
“看不看剧本，都不影响我的决定。”
这四个人里面，也就钢琴手的水平不错，其他三个提琴手水平都很一般。
“这票价真不贵。”
从胡同出来，没走一截，就路过燕京音乐厅。
“要不要先看看剧本？”
“听说是的，还说成员基本上都是从央音毕业的。”
周彦摇摇头，“这段不是，这一段是我根据你弹错的那一段，改编出来的。”
“这也是我刚才弹的？”
“古典音乐的门槛很高，如果不是专业人士，是很难给出正确评价的。我们为什么说古典音乐，很难进入到大众生活当中，就是因为一般没有经过音乐熏陶的人，很难体会到古典音乐的美。”
这个标题放的很大，下面的乐团信息却很小，而且还是个周彦没听过的乐团：天籁少年爱乐汇交响乐团。
“既然如此，马上我给你一份剧本，大概一周之内，咱们就要行动起来，我先跟你说一说大概的情况，男主角的人选我跟风姐已经定下来，准备邀请李雪健老师来饰演，其他的……”
内地的交响音乐会，如果不是什么特别有噱头的乐团，票价基本上很难上得去。
……
等到现场没什么声音之后，负责人开口道，“艺术是非常主观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审美，这个非常正常。或许今天台上这几位演奏家们的演出，并没有符合你的审美，但并不是说他们的演奏水平不行。我可以向各位保证，这几位演奏家都是非常专业，水平非常高的，他们每个人都拿过很多大赛的奖项，还去过国外深造过。”
王晓帅这么干脆，周彦也就没有矫情，“那就这么说定了。让你当副导演是有些屈才，不过我非常重视这部电影，如果找其他人来当我的副导演，我也不太放心。”
其实周彦平时弹贝多芬也不少，只不过确实没有在王祖贤面前弹过《月光奏鸣曲》这类曲子。
平均四十块钱一张票，即便卖出去八百张票，也才三万多，去掉场地费等乱七八糟的费用，也赚不到太多钱。
徐风就不说了，本来就是老板，而且跟基层的工作人员也不是很熟。
看到这风格特异的海报，再加上这个乐团的名字，周彦就觉得有坑。
央音毕业的人那可太多了，这可真不好说。
周彦没跟王晓帅绕弯子，“我有一部新电影要准备拍了，想要邀请伱担任副导演，你意下如何？”
“好啊，去哪儿？”
见到负责人出来，现场的吵闹声也变小了，大家准备听听这个负责人怎么说。
当然了，票价也不可能太低，毕竟一场音乐会也是要成本的，票价太低根本赚不到钱。
负责人看了看那个带头大哥，笑眯眯地说道，“这位先生质疑我们几位演奏家的水平，那看来你是专业的了？”
随后他又抬手弹了一段旋律，这一段曲风轻快，明亮，还带着一点小期待，跟《永远同在》不太一样。
从央音随便找几个学生过来，让他们合练上一两天，都不会是这样的表现。
他正要跟王祖贤说不听了，却听王祖贤说，“我好像很少听你弹贝多芬，这个节目单里面还有《月光奏鸣曲》哎，我们就听这个吧。”
“当然不是。”周彦说道。
周彦拉着王祖贤站在走道，感叹自己今天也算是见了世面了，音乐会上，负责人竟然跟观众吵起架来。
到了七点半，既没有主持人，也没有指挥上来，乐手们竟然直接开始演奏了。
席上敬周彦跟徐风酒的人很多，但是他们不敢让徐风跟周彦喝多。
周彦耸了耸肩，“无所谓，瞎逛呗，还是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说话的是个中年大哥，他声音洪亮，说的话又很不留情面，台上演出的几个乐手都被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