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检票已经快要结束，而音乐厅里面的上座率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五十。
王晓帅不是好酒的人，不过昨天确实很高兴，今年是他的丰收年，这么多年来，就今年他心情最好。
“我票买了四十呢。”
等到吃完饭，两人溜达着来到音乐厅，检票进了音乐厅，两人发现，人还挺多的。
随着骂声越来越大，台上几个乐手吓得脸都发白，周彦注意到，那个拉小提琴的姑娘眼泪都出来了。
周彦撇嘴，就算是王祖贤这样非专业人士，也能这么快听出演出的水平差。
“听说这个乐团，跟钢琴少年是姊妹乐团。”
至于周彦，虽然平时很亲和，但毕竟是他们的领导，自然也不好灌酒。
……
周彦笑呵呵地说道，“你又在质疑我的耳朵么？”
只不过，当他们合奏的时候，竟然还不如他们的个人水平。
她这会儿弹的是《永远同在》，这首曲子她很喜欢，也经常弹，但依旧弹的不好。
第二天上午，王晓帅去了工作室。
而王晓帅就不同了，他是副导演，离他们不是很远，关键王晓帅酒量一般，容易攻克。
原本其他观众没说话，这个大哥一出头，他们也都议论纷纷。
第二首是贝多芬的《c小调第八钢琴奏鸣曲》，也就是大众所熟知的《悲怆奏鸣曲》，它跟《月光奏鸣曲》一样，也是普通听众比较认可的曲子。
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两人回了周彦住的四合院，把车放下，然后开始步行在周围觅食。
这男人四十左右，西装革履，梳了个背头。
周彦皱了皱眉毛，他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个乐团怎么跟钢琴少年扯上联系了？
到了演出快开始的时候，上座率甚至超过了三分之二。
这样的上座率，对一个不知名的乐团来说，已经非常可观了。
等到王晓帅走后，周彦起身去了一间练功房。
如果让周彦来评分的话，钢琴手的水平是六十五分，其他三个提琴手的水平大概是五十分，而他们合奏在一起的水平连十分都没有。
王晓帅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没问题。”
两人也没有跑太远，先在什刹海逛了逛，然后又去了西单。
“这一段也很好听。”
这间练功房里面此刻没有别人，只有王祖贤一個人坐在钢琴前面，她学过一点钢琴，但是弹的不好。
一个钢琴手，一个小提琴手，一个中提琴手，一个大提琴手。
水平同样差，甚至比刚才的《月光奏鸣曲》更差。
周彦点点头，“明天有时间的话，去一趟我工作室那边，我有个事情跟你说。”
“小李还是靠谱。”王晓帅揉了揉脑袋，“周导你找我什么事情？”
“三哥，好像……”
“行，我去买两张票。”
虽然之前就知道可能会有坑，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坑会这么大，马里亚纳沟恐怕都没有这么深。
王祖贤点点头，如果是真的，刚才周彦就应该跟她说了。
要是换成周彦，一般人过来找他喝酒，可能自己得先倒。
周彦看到就上来四个人，愣了一下。
如果只有一两个节目是这样的倒还好，但如果全程都是四重奏，那就有点扯犊子了。
周彦在台下都看懵了。
就算会有坑，又能有多坑呢。
他们的位置在中后排，而前面几排基本上已经坐满了。
当然了，周彦的要求比较严格，其实在普通人听来，这几个乐手的个人水平应该还不错。
他这是在参加音乐会，还是在看几个学生日常排练？
周彦摇了摇头，“不清楚。”
“是啊，这不是骗钱么，三十块钱就听这玩意？”
音乐会还没开始的时候，周彦就听后面有两个年轻人在聊天。
听周彦打趣自己，王祖贤翻了个白眼，“讨厌，我中间都弹错了。”
那个负责人心理素质还挺好，被骂了，依旧笑呵呵地说：“我不认为一个受过音乐熏陶的高雅人士，满口都是脏话，这里是音乐厅，是欣赏高雅艺术的地方，可不是打嘴仗的菜市场。”
但在这稀稀拉拉的掌声中，忽然爆出了一道洪亮的喊声。
他看王祖贤挺感兴趣，并没有说什么扫兴的话，决定带王祖贤去听听，虽然这个乐团他没听过，但或许会有什么惊喜呢。
“周导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协助你的。”
然后更懵的还在后面。
演出七点半开始，还有挺长一段时间，周彦跟王祖贤就先去附近吃了个饭。
他有心想要问问那两人，是从哪儿听说这个乐团跟钢琴少年有关系的，但又怕被人给认出来。
他拿着话筒上了台，然后开口说道，“大家稍微冷静一下，我是乐团负责人，大家听我说两句。”
“说不定他们是因为这个乐团的人都是央音的，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虽然这么说，两人还是朝着音乐厅的门口走去。
就这？
见到周彦的时候，他人还有些晕乎，昨天晚上不少人都喝多了，他也是其中一个。
这几个乐手应该也还是学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她只记得自己这一段弹错了，但记不得自己弹了哪些音，关键是周彦弹出来的，比她弹的好听很多。
“这段时间应该没什么音乐会。”
钢琴四重奏？
还是说，一会儿还有其他乐手会上来？
关键问题是，燕京音乐厅是个中型音乐厅，其实还挺大的，四重奏的声音不够大，后排观众的体验不会太好。
“不是说钢琴少年姊妹乐团么？那钢琴少年乐团我可听过呐，根本不是一个东西。”
“狗屁，老子听过那么多场音乐会，也叫没有经过音乐熏陶？”
王晓帅摆摆手，“让你见笑了，喝到最后我都没感觉了，也记不得是谁把我送回家的。”
“鼓什么掌，这演出值得你们给鼓掌么？我听了那么多场音乐会，就没听过哪怕一场这么差的。这两首曲子弹的都是些什么玩意，这不是明摆着骗钱嘛。”
周彦笑着走了过去，跟王祖贤挤在一个钢琴凳上，随手弹了一段，“你是说这一段么？艺术的美妙，就是能够容纳失误，你这段虽然跟原本的谱子不一样，但是也挺好听的。”
他俩走到过道的时候，曲子结束，现场稀稀拉拉地响起了掌声。
这个负责人显然是老手，应该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了。
那个带头大哥脾气暴躁，但也确实不是专业人士，只能咆哮道，“你少拿这些东西来压老子，老子不吃这一套，赶快给老子退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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