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积善满脸不解,“父亲,莫州之地,已有飞熊军前去围打,何须把持节军...”
没等他询问完毕,扬苏抬手止住他,“前些时日,为父已派特骑斥候,穿插过霸河,过朔州后,到莫州侦查。”
“眼下,他们已将莫州勘察清楚,秦军共在莫州建了十七处辎重大营,均已绘制出地形方位。”
扬积善闻言,原本脸上的疑惑,霎时化为了惊喜。
“原来如此,若是我军将秦军辎重尽毁,北秦之地便皆如刀俎之鱼肉,任凭我大乾肆意攻取!”
杨苏点点头,面色肃然,又道:“记着,持节军已在营外等候,今夜你便率军急行,莫要跟任何人谈及此事。”
说着,他眉头拧起,闪过一抹凝重,“北秦谍报厉害的紧,我大乾大小兵将官员之中,不知有多少,是他们的人。”
扬积善点头称诺,眉头又蹙了几分,“父亲,您先前派飞熊军前往,飞熊军兵马,乃为百越之中的生野,虽敏捷但生性冒失,怕是现在,已经被北秦在莫州的驻守人马探察到,已然打草惊蛇!”
扬苏笑着摇摇头,“儿啊,为父就是叫他们先给你趟路,北秦辎重众地,岂会无重兵把守。”
说着,他目光中掠过一抹杀机,“飞熊军三万人马,必须先死在北秦兵马的手中,届时,北秦军也许会加强防御,但人心却会松懈。”
“他们万万不会想到,我会再派一支至强兵马,再次攻袭莫州。”
“以三万人为饵,拿下北秦辎重大营,值得。”
扬积善顿感身后一股凉意,三万人的生死,就如此简单的定夺下。
杨苏看着自己儿子有些怔然的脸,怒声低沉道:
“天地为炉,阴阳为碳,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你记着,这场仗,我杨家得罪了太多人,只有你一战定乾坤,在持节军中坐稳地位。”
“来日,为父才能活命!”
扬积善略微怔然,片刻后,脸上犹豫散去,坚定开口:
“父亲放心,孩儿定马踏北秦诸地,不辱此命!”
与此同时。
莫州。
官道之上,镌刻着飞熊军的旌旗下,一十六人所抬大辇正飞速前进。
左右八人,皆累的气喘吁吁,满头是汗,依旧小跑前进。
途中不断有人在跑途中替换,却不敢放慢一丝速度。
大辇之上,一膘肥大汉,满脸不耐的躺在其上。
“都给老子稳当点,谁敢晃本王一下,本王活煮了他!”
他光滑的头颅之上,不沾染一丝头发,不知是油还是汗,从头上不断渗出。
可以说,他和猪的唯一区别,就是猪还瘦一些。
片刻后,前方一队人马急匆匆折返回来,为首之人脸上露出标准的谄媚之笑。
没等他开口,却听辇上的胖汉冷声道:
“王监官,可是找到了?”
王监官干咳一笑,“戎泽大王放心,已经有眉目了。”
说着,他身后侍骑将马背之上,一老汉扔到地上,痛的老汉一阵哀嚎。
戎泽见状,目光先是闪过一抹怒意,紧接着,又发笑着开口:
“好,好,好,王监官,你劳苦功高啊!”
在他说话的空当,一旁的侍卫默契的将手中铁鞭,递给戎泽。
“我吃他,还他娘不如吃你!”
一鞭子甩在马头之上,马血四溅,王监官径直摔落,滚了几圈后,忍着剧痛,颤颤巍巍小跑回来跪道:
“戎泽大王,北秦狡猾,这方圆百里的百姓,都已被迁走,不过属下找到这老汉,他说他知道哪里有不曾迁走的百姓,其中孩童,少女,应是不少的!”
戎泽闻言,收起铁鞭,如无事发生一般,脸上又挂起了满意的笑容。
“原来如此,王监官,是本王误会你了,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不敢,不敢!”
王监官抹了把头上溢出的鲜血,急忙允诺。
戎泽从车辇站起,招呼老汉到近前,笑容不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