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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日间,魏钊都免了朝。
太医院的太医每日守在福宁宫请脉用药,吴嫣与郑婉人日日夜夜地守着,魏钊退了热,也就能靠在榻上看折子了。朝上百官多多少少听说了那夜福宁宫魏钊与留宪的,都觉蹊跷,却奈何是大陈宫的内务,外臣不边过问。胡相胡志玉与郑婉人的父亲御史台令趁着入宫议事的当口儿,稍稍问过几句那夜当值的宫人。
宫人们虽不明就里,但毕竟看着皇帝皇后都失了态,也都不敢多说。
刘宪受了一杖,倒是连一天都没有将养。第二日便入内东门司当职了。年关就在眼前,无论宫中贵人们是什么心境,百姓们还是要过年的,大陈宫中的热闹气儿还是要装点的。
只是当各处宫人忙的人仰马翻的时候,整座汴京城却好像一下子入了冬,风雪接连不断,青砖黛瓦隐在晶莹剔透之中。寒风冷雪吹刮着街头巷尾招摇的大红灯笼和春联桃符。也摧残着艮园中奇花异草。
这日,殷茹穿了一身簇新的枣色大袖,过来看魏钊。
巧的是郑婉人也在里面,郑婉人因为上回掖庭狱失面儿的事,对殷茹一直有恨。如今间见她一身红艳地过来,越发觉得扎眼。
便起身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将她挡在正堂。
“太妃娘娘,无传诏,您怎么过来了?”
殷茹再她勉强向来身段放得低,听她这样问,便弯了个身道:“太后娘娘身子也不好,怕彼此见了难免要伤心,就遣我过来瞧瞧官家。”
将过正午,魏钊正在歇午,殷绣与杨嗣宜去太医院取药去了,都在不在殿中。郑婉人是好不容易得了一个与魏钊的独处的机会,听到殷茹这冠冕堂皇的理由,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官家才睡下,太妃要是进去,里面又更衣摆茶地折腾,如今外面整日整日地下大雪,我们伺候官地都生怕官家吸了冷气,再反复起来,太妃娘娘还是回去吧。”
殷茹到不正面与她应对,侧身走到一张绣墩儿上坐下。
“何妨呢,合该我候着。郑婕妤,您倒是进去吧,这里不点炭,不焚香的,您也立不久,我不求茶求水,就求见官家一面,好与太后娘娘回话罢了。”
郑婉人鼻中哼了一声。
“那你等着吧。”
说完,跺脚转身进去了。
里间魏钊已听见了外面地声音,已披衣坐起,走到书案前坐下来。
郑婉人进来,见他身上单薄,连忙又捧了一件狐狸毛的大毛儿过去。
魏钊随手斟了一碗冷茶,站在地龙上喝了两口。
“朕不冷,你将就你自己。”
一面又侧身看了看屏风对面,“谁在外面。”
郑婉人道:“还不是慈安宫那个晦气的太妃娘娘,说什么奉太后娘娘的意思来瞧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