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谢菱也并不觉得,这能算得上是什么“瑞兆”。
哪怕真有那紫雪化雨的场景,大约也就是一种天气现象吧,或许跟雾霾差不多?
然后,被没有学过地理科学的人民群众用朴素而神秘的审美理念一美化,一拔高,就变成了所谓的祥瑞之兆。
不过,即便谢菱是这么想,皇帝却仍然因此给谢府陆陆续续送来了不少的赏赐。
传诏的公公来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喜气洋洋地来,谢府全家人也跪了好几次领赏,那圣旨里的话,翻来覆去虽不重样,其实也就一个意思。
——皇帝高兴了,就赏。时不时又想起来,又高兴了,就又赏。
谢菱都已经听得麻木了。
圣旨名头上是赏给谢府,但这些赏赐的御品究竟是给谁的,明眼人都看得清楚。
谢兆寅只象征性地留下了一小部分,充进家中私库,剩下的全数给了谢菱。
谢菱最烦记账,懒得清点,干脆全都交给环生处理。
她自己窝在旁边美人榻上,翻看之前去书市逛来的话本,时不时地应两声环生的话。
“姑娘,这一对白玉玛瑙耳珠,收柜子里,还是放妆匣里?”环生探身问。
“嗯,唔。”谢菱津津有味地翻过一页书。
环生叹口气,拿起那对耳珠跟三姑娘凌空比了比,觉得相衬,就放进了妆匣中。
“姑娘,这块双龙玉珏,要打个圈子挂起来吗?”环生小心翼翼地举起来问。
“哈哈哈哈!”谢菱看到好笑处,乐出声音,在榻上卷了个身。
“……”环生默默端详了下玉珏上的花纹,太过沉重,又不大似京城中的花饰,便将它用软布层层叠叠包裹起来,收进箱笼里。
每清一样,环生便在本子上写一样。
环生认得的字不多,不过礼单上都写清楚了具体名字,她只要照着描画就好。
“哎,这个,好像有些不同。”环生做事仔细,拿起下一张礼单时,发现不对劲,仔细看了又看。
“这是什么,后……凤?”
环生瞥了瞥仍然在榻上躲懒的自家小姐,小姐交代过的事,她可以照着做,可这她不认得的,实在不敢私自拿主意,便将礼单拿过去问谢菱:“姑娘,你看看这个。”
谢菱接过来一看,目光凝了凝。
这是,皇后赐的。
她从榻上起身,走到桌边去看。
那是一对红玉打的如意,造型优美,线条流畅,玉质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