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朱见深无声的点头,万贞儿继续说道,“深儿不妨先斩后奏。”朱见深宠溺的望着二位公主道,“怕冲撞了真一与唯乐,总是有些晦气的。”万贞儿笑道:“我与你同历风雨那么多年,难道咱们的孩子还经不起这点事吗?”朱见深一笑,“也是。来人,传旨,立刻处决皇后。若有拖延者,一并问斩。”
万贞儿闭上双眼,知道又是一条人命栽在了自己手里,心中不禁念了一句佛号。“贞儿,你别再伤心。朕会给婉容体面,让她风光而走的。”
万贞儿这才想起婉容死前的那句话,“李子忠,可能会谋反。”朱见深一愣,“贞儿你在说什么?”万贞儿抓着朱见深的手臂道:“陛下,婉容临死之前说,李子忠可能会谋反。”
朱见深摇摇头,“怎会?若是李子忠真要谋反,婉容一早便会告诉你,哪里会拖到现在。更何况,朕与李子忠从小一同长大,对他了解得很。虽说为人奸猾了些,但对朕却是忠心耿耿。”
万贞儿正要再说,却被朱见深按回了榻上。“好了,贞儿。我知道你是担心前朝的事。可你放心,我都会安排好的。婉容那句话,许是你听岔了而已。你好好养着,我要回乾清殿了。真一和唯乐那乳母都够,你不要太费心思。”
万贞儿心想李子忠谋反一事也不急在这一时,只等自己身子好全了再和朱见深提起不迟。于是,也就暂时放下了心思,安心养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字是不是有点少?不够看?
☆、永不立后
几月后, 真一与唯乐的满月礼上。朱见深下令封万贞儿为顺祯皇贵妃,并赐主理六宫之权。同时下旨称自己永不立后,后宫永远以万贞儿为尊。
盛大的满月礼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万贞儿那无可撼动的地位。真一与唯乐更是成了朱见深的掌上明珠, 倒是让朱祐嘉吃醋不已。当夜,杜美人生下一个女儿。朱见深更加欢喜,觉得这都是真一与唯乐带来的福气。
春禧殿内,婉尔悄无声息的进来道:“娘娘,胡嫔闹起来了。”万贞儿瞧着朱祐嘉逗着两个妹妹玩, 眼角笑出几道皱纹, “怎么回事?”婉尔瞧着两个公主娇小可爱,语气不由得轻快不少,“前几日胡嫔不是和您请命,说是想搬到从前庄贵妃所住的永和宫么。”
万贞儿点点头,拿出帕子替真一擦了擦唇边的奶渍,“不是已经搬过去了么。”婉尔点头道:“您心知肚明, 她搬过去就是为了争杜美人的宠。杜美人到底有个孩子,陛下还肯多过去瞧瞧。昨儿陛下去瞧杜美人的小公主, 胡嫔就花枝招展的也跟到了杜美人的殿里。”
瞧着万贞儿尚且有耐心,婉尔继续道:“陛下说要抱孩子, 胡嫔便也跃跃欲试。谁知她一个不小心, 把小公主摔到地上了。杜美人心疼得紧, 就破口骂了几句。好在陛下在,二人倒也没吵起来。”
万贞儿混不在意道:“找人好好瞧瞧公主。她们两个且让她们争去,出了事再料理不迟。对了, 丽贵妃如何了?”婉尔道:“当日我和竹亭在丽贵妃所用的香料里发现了致幻的香料。只是,有几件事奴婢尚且没有想通。”
“你说来听听。”万贞儿瞧着婉尔道。“那香料摆的十分明显,仿佛是有心想让奴婢发现似的。竹亭更是几番提及香料,似乎也是在提醒奴婢。恕奴婢之言,丽贵妃似乎是自己有心为之。”
万贞儿瞧着越发精明强干的婉尔,感叹幸亏身边还有这样可依靠的人。“那日,本宫瞧着丽贵妃眼神混沌,确实失常。只是我让竹衣领着她回后殿的时候,她磨磨蹭蹭不走。直到魏明进了殿里,她回头望了魏明一眼,才离开。本宫瞧着,那一眼,精光乍现。”
婉尔疑惑道:“照娘娘这么说,丽贵妃是装的。”万贞儿点点头,“你继续说,你后来又查到了什么?”婉尔道:“后来就查到了孙婕妤身上。孙婕妤并不承认,可种种证据都指向了孙婕妤。那时娘娘身子为好,奴婢便把事情压下了。”
“前几日真一与唯乐的满月礼上,本宫瞧着丽贵妃神色倒好,一点也不像丧父的样子。”万贞儿说道。婉尔嫌弃道:“为着抚慰丽贵妃丧父之痛,陛下可是几次过去探望呢,神色不好就怪了。席间奴婢还偷偷问了竹亭,竹亭闪烁其词,只说是太医妙手回春。”
许是朱祐嘉抢走了唯乐的玩具,唯乐顿时大哭起来。万贞儿连忙抱起她轻轻哄着,才渐渐止了哭声。唯乐带着泪花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嘴角却已经上扬。婉尔笑道:“咱们这位小公主脾气可大得很,看来得宠着一辈子了。”
万贞儿也是心满意足,“只差了半刻钟罢了,真一就这样乖巧。唯乐就这样淘气。”朱祐嘉笑道:“娘亲,唯乐妹妹这是像我,和我一样淘气。”万贞儿一捏朱祐嘉的鼻头,“等你入了学,看你师傅怎样揍你。”
朱祐嘉一听入学,赶紧捂着耳朵就跑远了。婉尔捂着嘴笑道:“大皇子怎的这般胆小。”万贞儿瞧着朱祐嘉的背影道:“我瞧着嘉儿只能做守城的将军。”婉尔连忙收了神色,拦道:“娘娘这是什么话。”
万贞儿摇摇头,“本宫自己的孩子,本宫知道。嘉儿虽不笨,可都是小聪明。可你再瞧樘儿,才多大就心思那样重,可见是帝王的料。”话音刚落,朱见深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万贞儿连忙起身帮他脱下了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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