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如给二位公主起名字吧。将来公主大了,知道自己一出生就被赐了名,一定欢喜得很。”婉尔抱着其中的一位公主笑道。朱见深点头,“稍小的公主朕看着像贞儿,让她来取吧。大的这个倒是有些像朕,朕来取她的名字,便唤做真一,如何?”
婉尔瞧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公主,也不知道朱见深是怎么看出哪个像他的。“奴婢觉得名字极好,娘娘醒了肯定喜欢得紧。”二人正说着,下人来报道:“陛下,皇后娘娘身边的赵公公全招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发晚了,抱歉抱歉。
☆、挫骨扬灰
朱见深瞧着二位小公主, 方才的怒意早已不见,轻声道,“把认罪书拿来。”大太监很快呈上了认罪书。只见微黄色的宣纸上一条条列出皇后的罪状。从纵容丽贵妃与皇贵妃相争, 到故意服下冷宫贤太妃送来的药物,又有推举香寒为嫔,再到谋害庄贵妃等,如此种种,罪责已有数十条。
原本心绪好了不少的朱见深此刻又怒火腾腾, “如此贱妇哪里配做皇后, 只怪朕当初不查。废去她皇后的名号,五马分尸后再挫骨扬灰。”大太监到底受过皇后的恩德,试探道,“陛下,咱们的人反复拷打,皇后身边的赵公公都始终坚持称皇后未曾参与湘嫔借子一事。此事会不会有所误会?”
朱见深摇头道:“难道这么多的罪责, 还不够吗?今日这事,到底是龌蹉的, 别再查了。直接以谋害妃嫔的罪名诛杀皇后及九族。”大太监点点头,转念道:“”陛下, 二位公主才降生。按着规矩, 一月内是不得有打杀之刑的。”
朱见深这才想起身边的二位公主, 慈父心肠顿时油然而生。“也罢。瞧在二位公主的份上,先将废后打入冷宫,一月后行刑。”话音刚落, 皇太后拄着手杖在几个小丫头的簇拥下走进了大殿。
“皇帝已经废后一次,现在又要废后第二次,难道也不顾忌天下人的看法吗?”年岁渐长的皇太后说出话来依旧铿锵有力。朱见深先施了礼,才道,“母后,朕是天子。难道连废黜自己的妻子的权利都没有吗?”
皇太后自幼便不喜这个儿子,更是很少陪伴他,所以朱见深长大后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也只能做到尊重和善待。偏偏只有皇后一人还肯常常去看她。尽管她也知道皇后是有所图,可是既然她肯陪着自己,皇太后也愿意护佑她一二。
“陛下是天子,自然能废黜自己的妻子。可哀家想问问,皇后做错了什么,你要废黜她?”朱见深示意下人将罪状呈给皇太后。皇太后不过随意瞧了一眼,便道:“这些事难道你身边躺着的那一位没有做过?”
朱见深瞧了一眼熟睡的万贞儿,却道:“母后,与儿臣到外面说吧,别惊着了二位公主。”皇太后不耐烦道,“你是担心哀家惊着公主,还是担心哀家惊着那一位皇贵妃?”瞧着朱见深不答话,皇太后继续道:“你是如何当上皇帝的,哀家都知道。为了权势与地位,谁的手上都免不了沾染鲜血。你敢说,为了你的皇位,万氏就没有手染鲜血吗?”
“数年过去,母后的言辞倒是依旧犀利。”朱见深的声音含了一丝疏远之意。“贞儿纵使手染鲜血,那也是被逼无奈,不是主动有心害人。”皇太后冷笑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吗?”
朱见深瞧着这位刁蛮无理数十年的母亲,无奈道,“母后若是肯收敛些性情,少管闲事,儿臣自然会孝敬母亲,陪母亲颐养天年。可母亲如此这般咄咄逼人,包庇罪妇,实在是有些妇人之仁。请恕儿臣不能从命。”
皇太后的怒火油然而生,“混账,哀家生你养你,你竟然如此跟哀家说话,实在是没有孝悌可言。堂堂的大明皇帝,就如此对待母亲吗?”朱见深拂袖道:“母后若想让别人尊重你,你要先学会尊重别人。从我小的时候,您就这般态度。到了如今,您可真是丝毫不变。”
“好啊,好啊。你们瞧瞧,这就是哀家生的好儿子,句句顶撞。朱见深,你是要气死哀家吗?”皇太后指着朱见深的鼻子骂道。旁边,刚出生的小公主被皇太后惊到,登时大哭不止。
哭声传进万贞儿的耳中,她很快从睡梦中醒来,带着虚弱的语气道:“孩子怎么了?”朱见深忙上前柔声道,“真一许是想念你了,哭了。”万贞儿一笑,“真一?你这么快就给她去了名字?那另外一个呢?”
朱见深替她擦过额头的汗珠,“另外一个的名字,自然是等你来取。”万贞儿抬头瞧了瞧二位公主,笑道,“这是妹妹?”朱见深点点头。万贞儿道:“嘉儿早就想好了妹妹的名字,说是叫唯乐。”
“难为嘉儿那么小,就识字。虽说这两个字简单些,但倒也吉利。更何况,还含着长兄的一片关切之情。如此,甚好。”朱见深笑道。
皇太后在旁站了许久,二人旁若无人的恩爱让她想起先皇对自己的不在乎。她清着喉咙道,“哀家还没死,皇帝就急着和心上人亲热吗?”万贞儿听见皇太后说的不堪,皱眉道:“臣妾向母后问安。母后这是怎么了,这样大的火气?”
朱见深唯恐万贞儿再操心,连忙道,“来人,请母后下去歇息。皇后的事,明日再商议不迟。”皇太后心里不满,总算看在二位公主惹人怜爱的份上转身离开。万贞儿问道:“母后可是为了皇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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