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猎并不答她,反而是回手一挥,让屋里伺候的人尽数退下。
大伙虽也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却也着实没胆子得罪他,慢吞吞退了半天,才全部走了出去,将门一关。
清黛趁机想要从他的阴影里钻出来,不想刚钻到一半,就被他抓住了手腕,一口气拖进了内室,扔到了床上。
清黛下意识便腰酸腿软,忙喝止他:“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这样…你这样对身子不好!”
他却像是听不懂一般,我行我素地拉开束袖的护腕,解开衣襟,松下腰带,一样一样翻开,拿到她眼前。
“解释解释?”
“……啊?”清黛呆住了。
凝眸去看时,脑海里紧接着就传来嗡的一声轰鸣。
只见他翻开的袖口上,衣襟上,还有腰带内侧全都是她之前和他赌气时,亲手绣上去的小刺猬!
接着,便又听他咬牙切齿地问:“哪哪都是刺猬,你也不怕扎着你相公我?”
清黛心虚地直冒汗,连忙诡辩道:“谁叫你平日里总跟身上有刺儿似的,拒人千里,前几日连我也要推得远远的,我不绣刺猬还能绣什么?”
沈猎的脸更黑下去几分,可惜说嘴说不过她,只得扑上去将她拖进怀里,朝着她身上最怕痒的几处地方发起进攻。
清黛最怕的就是被人挠痒痒,偏又挣不开他箍着自己的大胳膊,被他闹得在他怀里乐不可支地扭来扭去半天,终于还是认怂求饶了。
等他停手她也笑累了,正好靠着他喘口气。
不过她却也实在好奇,“我都挑了隐蔽的地方绣,按说你一贯不留意这些细枝末节,今次怎么这么快就发觉了?”
沈猎刚刚缓和些的脸色,瞬间又青了。
说起来也都怪沈猜的丈夫龚二郎,午晌最后一轮校演结束后,大伙都在原地稍作休息,他却非要拉着沈猎在三军阵前比划比划。
沈猎当时兴致不错,想起龚二郎的功夫在军中也是个顶个的翘楚,和他交上一回手,说不定也能学到点东西,于是便答应了。
既然动了拳脚刀枪,有个擦碰也是在所难免。
两个人又正是棋逢对手,相持不下的时候,只见那龚二郎忽而收枪,抬起左手便朝沈猎肩头劈过去。
沈猎侧身闪避,刚巧当时他又未曾穿戴甲胄,便被他一击扑空的手下意识地抓散了衣襟。
他正要收拾的时候,便叫台下一个眼尖的将领看到了衣襟内绣着图案,那将领又是个粗直胆大的,当即就大笑起来,还伙着周围的人一道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