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嘴直道:“好个铁面修罗沈四郎,没想到竟也是个叫婆娘吃得死死的痴情种!上了战场还不忘让婆娘往身上绣个花儿,留个念想!”
说来说去,算是把他这么些年的脸面都丢了个干净。
而这样丢人的窘事,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和清黛说,还是她磨了半天,才听他稍微透露了那么一丢丢,然后自己一点点猜出来的。
顺嘴还大胆包天地调侃道:“看来是我刺猬绣的不好,下回给你绣个豪猪,样子瞧着也比刺猬威风些,看谁还敢笑话你!”
两个人为此又在床上滚来滚去,嘻嘻哈哈地嬉闹了一阵,直到外头厨房的来传晚饭了,方才意犹未尽地从寝阁里走出来。
夜来为着明日还有正事要做,他二人便也没再想着做那些有的没的,一夜相拥而眠,养足精神,以待来日。
恰也是次日寅时末,清黛前脚刚送了沈猎出门,眼见天都没亮,便想着赶紧钻回被窝,睡个安安稳稳的回笼觉。
不曾想漪澜居里后脚就来了人通报,道是秀织姑娘想通了。
第218章
不出清黛所料, 秀织选择了她给她提供的第二条路。
亦如清黛所言,她是个很会为自己打算的聪明人,很快就从朦胧的幻想里清醒过来, 认清了现实。
快刀斩乱麻, 在她松口的第二天傍晚,清黛便让人安排了车马随从,趁着出城人多的时候, 将她隐于人海之中,交给了程纲纪的夫人冯氏,由程纲纪夫妇俩代为在锦衣卫中寻个条件相当的百户小旗, 就将她托付出去。
为了不让自己太像个人牙子,秀织临走前, 清黛也最后厚道了一回,专门让人给她封了二十两银子做嫁妆。
至于太后和沈柯氏那头,等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 人已经叫程冯氏暂且送到了她的老家凌云府, 藏了起来。
太后虽然震怒,但那秀织当初也确实是经了她的恩典, 销了宫籍, 送去棠园的,在没被沈侯府收用之前, 依然是正儿八经的良民百姓, 于宁寿宫再无瓜葛。
说她是宁寿宫出去的,怎能随便屈就一介武夫?
可她说到底也就是个宫女, 又不是公主娘娘, 配个年轻有为的世袭锦衣卫小官儿怎么不算门当户对?
说清黛当初明明答应要将她抬进门做姨娘, 怎么能出尔反尔?
但沈猎这厢是咬定了抵死不肯, 难不成她还能把刀架在男人脖子上,逼他去小妾房里?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说清黛抗旨不尊,不敬太后?
然而宁寿宫从头到尾好像连句口谕都没传下来过,哪来的抗旨不尊?要说不敬太后,她为着秀织曾在太后近前侍女,又是和她义结金兰,又是替她添补嫁妆,不都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么?怎么能说是对太后不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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