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看了眼何容瑾的神色,难得好心解释了句。
“他们这种挟持人质的人,自是希望不要被人注意到。你给你姐挑这么花里胡哨的,对方肯收才怪。”
“你要是真担心你姐,不如再多送一套针线包给她,让她把那身脏乱破的衣裳缝一缝。”
闻言,何容瑾有些羞愧,“是我想得不如兄长周到。”
他因着没有几乎继承权,基本何家的事务都不曾插手,故而还真不如何荣轩对这一块通人情世故,通晓细节。
何荣轩提醒道:“你送完东西立刻回来,莫要多看,也莫要多问。更别没事去盯着姜映梨看,明白不明白?”
“好。”
何容瑾点头,端着东西就出去了。
姜映梨靠在桌边睡得迷迷糊糊,蓦地听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她手下一顿,身后就听到一阵翻身而起的声音。
是阿幸被惊醒了。
他持着长刀,一脸警惕地走到门后站定,冷冷出声问道:“谁?”
“那个,先生,我是方才甲板上的何家小子,我兄长让我送些东西给两位。”门外的声音闷闷传来。
姜映梨听出来是何容瑾的嗓音,不由轻轻蹙了蹙眉头,视线落到阿幸身上。
没成想,他也紧紧的盯着自己,显然认为是她惹来的麻烦。
他本来是不想理的,但蓦地听到他的姓氏,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打开了门。
阿幸的目光飞快地扫了眼外面,没见到多余的人,只有这个只到他下巴位置的少年郎,端着托盘站在他跟前。
何容瑾贸然跟他对上眼神,连忙低下头,视线飞快地扫了眼屋内的摆设,觑见桌边的裙踞,嘴里则是郑重道:“方才我兄长说,冒犯了两位,就让我送些东西过来赔罪。”
“我观……夫人身上衣裳破损,我家正好是做布料生意的,有不少崭新的成衣女装,就挑了两件来给夫人赔罪。”
“对了,还有些茶水和糕饼。”
说着,他举起手里的托盘,让阿幸仔细看。
阿幸冷着脸,拒绝道:“不用。”
说着,他就要合上门。
何容瑾眼疾脚快,以鞋子抵住门,迎着阿幸眯眼射来的警惕目光,他硬着头皮道:“先生,还请你别为难我。”
“我兄长说,你若是不愿意收,他……他就要罚我!”
说着,他咬紧牙关,颤巍巍地抬起头,露出了脸上红肿的巴掌印。
阿幸面无表情,“与我何干?松开脚。”
这时,姜映梨站起,走了过来,她也看见了何容瑾那张白净的脸上显眼的巴掌印,虽然不知道里两兄弟又发生了什么口角。
但看到如今何容瑾来送东西,她也猜测到了些许内情。
她站在阿幸身后道,“我想换身干净的衣裳,还想吃东西。”
阿幸冷睨着她。
她理直气壮地抬头挺胸,“这一身脏兮兮,你不爱整洁,我却是遭不住的。要么你自己去给我寻一套来,要么你就收下他送来的。”
她最近这爱慕虚荣的骄横人设用得得心应手。
阿幸咬牙盯了她片刻,蓦地接过何容瑾手里的托盘,却没要他提着的食盒。
又给了一小块碎银子,“我买下了。”
说完,他反手就合上了门,遮住了两人的视线。
他眯眼觑着姜映梨,“你当真不认识那小子?”
姜映梨咬死,“……不认识。我要换衣服了。”
她刚要拿起衣服,就被阿幸给摁住,他抖开衣裳,还真是仔细地检查了一番。
只掉出来一个针线包,以外还真是什么都没有。
姜映梨一把夺过衣裳:“我看你除了这肩膀,脑子也该让大夫看看了。”
“疑心病有些重。”
阿幸没有理会她,见的确什么都没有,就打开门快步出去。
结果才开门,就看到拐角处偷偷摸摸往这边的何容瑾,对方对上他的目光后,就像是兔子般一溜烟跑了。
阿幸觉得很是怪异。
虽然他的确没发现什么,但他总觉得姜映梨跟那两人间怪怪的。
他留了个心眼,打算这几日好生盯一盯。
不管如何,他不能让任何人破坏自己的计划。
他特地选了水路,就是因为官船沿江而上,时间比之走陆地要快一倍时间不止,这样可以很轻易地越过萧疏隐等人,尽快将消息带回去,让主子早日防范柯家父女的倒戈。
而此时,萧疏隐几人一直都没得到姜映梨的消息,就算有擅长追踪到亲卫,也是追到水边就没了踪影。
沈隽意:“……他们是走了水路吧。走大陆难免留下痕迹,但走水路却能最大的程度避开搜查。”
他忍不住问柯寨主父女,“那个阿幸到底是何人?”
柯放:“……我真的不知道。他当初只说是他主子派来的人,可我连他的主子姓名都不晓得,我,我们往日里只喊他公子。”
如今他们的身家性命都在这些人手里,自是再也无法说谎了。
孟藻看了她一眼,低声对沈隽意道:“沈公子,她说得都是实情。但我家侯爷猜测,他抓姜大夫恐怕是为了医病。”
“医病?”
“对。他家主子有病在身,姜大夫美名远扬,又在此略施身手,他任务失败,自是需得带些彩头回去弥补。”
孟藻低声道,“姜大夫就是个最好的选择。”
谁让姜映梨就迎面撞上了呐!
沈隽意:“……”
敢情他当初让姜映梨走,为的是避开纷争,结果竟是阴错阳差促成她被抓了么?
一时间,他心中五味陈杂。
孟藻自也明白他不好受,又宽慰了两句,道:“不过,不妨事。如果我家侯爷所料不错,他们的目的也只会是京都。”
“咱们只需要快马加鞭,追赶而上,到了京都,咱们也许立刻就能有姜大夫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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