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就在不远,孙微和褚越仍坐在堂上饮茶。
褚越喝一口茶,向孙微道:“昨日那刺杀之事,着实惊心动魄了些。少将军本就心事重,如今更是郁郁寡欢。王妃让他作画,倒能让他自己开解开解。”
孙微莞尔,也拿着杯子,喝一口茶。
“将军对少将军关怀备至,想来,也是情谊深厚。”
褚越道:“那是自然。在下与少将军相识多年,过不久,还要做姻亲,自是相厚。”
孙微道:“将军为他人牵挂,可曾为自己打算过?”
褚越愣了一下,到了嘴边的杯子也停住。
“王妃此言何意?”他问。
“世子许将军北府都督,将军为何不应?”
这话开门见山,褚越颇有些措手不及。
“是子珩告诉王妃的?”
孙微不置可否:“将军莫非不知妾的来历?”
褚越自是知道。
苍梧鲁氏,阴阳大家。若说先前的名号都不过是虚的,褚越半信半疑。那么昨日那刺杀之事,让他心服口服。这鲁氏,确实有真本事。
“褚某失敬,”他忙道,“原来王妃连此事也算到了?”
孙微不答,只道:“妾方才询问之事,还请将军赐教。”
褚越神色复杂。
好一会,他说:“此事关系重大,褚某已经向子珩解释过了,王妃不该插手。”
孙微道:“尚书仆射王磡,也找过了将军,对么?”
褚越目光一闪。
“褚某只是小小鹰扬将军,尚书仆射找褚某作甚?”褚越干笑一声,“王妃莫开玩笑。”
“妾有些话,将军权且一听。”孙微道,“将军不支持世子取北府,正是因为王磡找过将军。王磡对北府志在必得,许了将军要职。将军不愿背叛世子,于是拒绝了。不过,将军也不想与王磡为敌,于是向王磡承诺,绝不参与北府之争,对么?”
褚越没有说话。
孙微继续道:“将军作壁上观,其实也是无奈之举。谢家闺秀已经怀了身孕。北府之事着实凶险,一不小心便是性命之忧,将军并不想孩子生下来就没有了父亲。”
褚越终于有了反应,面色一变。
“将军可放心,这两件事,世子并不知晓。”孙微随即道,“不过妾算得准不准,也只有将军自己知道。”
褚越盯着孙微,神色不定。
过了好一会,他深吸口气,压低声音:“王妃大可告诉世子,与褚某说这些做甚?”
孙微道:“妾接下来还有些话要说。与将军息息相关,将军务必听好了。将军若不作为,那么必定活不到成亲的时候。”
“妾卜算之时,看到了一个异象。一个名身着嫁衣的女子,吊死在一棵老槐树下。女子的嫁衣上,用金线绣着并蒂莲。而那槐树足有四百年的年岁,参天蔽日。妾初到建康,对周遭不熟,将军可以代妾想想,谁家门前有四百年的古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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