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珞脑子里快速的闪过这些念头,感觉背脊一阵发凉。
不能再待下去了,万一坍塌,她不就要交代在这了?
浴房与凝脂院的主屋处在同一方位,两者之间有一游廊相连,约莫二十步的距离。
只要快速跑出去,离开这里回到正屋就安全了。
她赶紧捂紧衣衫,夺门而出。
回到屋内,将房门紧紧闭上,又钻到了被褥里,将整个身子裹得严丝合缝。
就在她以为自己安全了的时候,屋顶突然传来了男子说话的声音。
“公子,要不我们明日再来找沈姑娘吧。”
“不行,都已经来这儿了,不见人不走。”
“公子,你要是再不回去,今晚怕是要睡大街了。”
“啰嗦!”
“公子!”
听着上面两人的对话,沈珞珞一阵无语。
这声音她熟的不能再熟了,这不是那个兔崽子吗?
敢情方才浴房那瓦片就是他们踩坏的?
她利落的穿好衣裳,站在屋中间,插着腰朝上面男子斥道:“登徒子,竟敢夜闯女子闺房。”
话音一落,屋顶上顿时没了声响。
她以为将人吓走了,打了个哈欠便要回去休憩,却听得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她立即道。
“是我……我可以进来吗?听你声音中气十足,定还未曾曾就寝。”那男子试探道。
沈珞珞扶额,不屑道:“不可,睡了。”
门外那男子急了:“别!我找你有一件急事要说,真的。”
听他好似真的有什么急事一般,她又怕错过会出问题,便只好去将门栓抬起。
一开门,便看见谢齐玉清秀的面容擎着笑意,披星戴月的立在廊檐下。
一身孔雀绿圆领盘扣长袍,内衬白色织锦对襟衫子,腰间挂着一块通透的云纹环月玉佩,玉佩下垂着灰湖流苏。
右手持着一只赭石雕花木柄并蒂莲花纱灯,灯芯正透过橘色纱织朝外散发着晕黄的光。
这暖光照在云纹环月玉佩上,给它蒙上了一层朦胧缥缈之感。
“喏,给你。”
他将并蒂莲花灯递给她,语气轻柔。
说话间,一阵微风吹过,将他的月白色发带连着发丝轻轻拂起,缥缈如仙。
清微淡远,一尘不染!
此时此刻沈珞珞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眼前这个人。
但,一想到他飞檐走壁,上房揭瓦,将她吓的胆颤心惊,这份美好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有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夜不归宿,有路不走,流连屋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采花大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