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感觉挺好的,而且就算不舒服晚上也有护士姐姐照顾我。安乐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祁舟,哥,你们都先回去吧,你跟姐姐也回去,我刚才笑的好累,也想睡觉了。
说完他就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把自己蒙进被子里不跟任何人说话了。
祁舟盯着病床上白色被子里微微隆起的一团看了半晌,终是妥协:走吧。
安乐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几个人便没在说话,相继离开病房,祁舟留在最后一个,他抬手按了灯的开关给他关了门。地板上透出的光亮一点一点变得暗淡狭窄,直至消失不见。
早点睡觉,别自己在那哭。
安乐侧着身子躺在那,闻言轻轻抬手把蒙着脸的被子往下拉了拉,呼吸在一瞬间顺畅,又在一瞬间阻塞。
我才不哭呢。他吸了吸鼻子又把被子盖到头上,只露出了一张稚嫩的小脸,明天开始我要好好治病。
他盯着暗色玻璃窗上被月色映出的影子低喃。
我再也不要成为任何人的负担了。
***
一行人走到医院大门的时候,林晚冬不放心地转过身抬头看了一眼,她扯了扯祁舟的衣角:要不然还是回去看看小乐吧,我不放心
祁舟反握住她的手安抚:先把你送回去,晚上我过来看着他,不用担心。
那好
眼看着向晨他们在马路对面拦到了车正冲着他们两个招手,林晚冬被祁舟牵着往前走了一步,却突然在一瞬间改变了主意。
这条人行路的绿灯有六十秒,正常步伐的人可以在十秒之内到达终点。
但人心,永远看不到尽头。
她停住脚步仰起头看他,湿亮的眼眸由迷茫到坚定:祁舟,你能不能先陪我回趟家。
林晚冬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夏初的小公寓了,自从搬进基地,她便没有回来过,其实潜意识里,她自私地做了划分。
公寓里没有她的东西,基地里没有夏初的东西。
她试问自己是个平凡人,做不到菩萨心肠去博爱一切,被拉到这里,她想帮夏初,想帮她改变那个命运,可她在很多时候也会迷茫无助,尤其是跟祁舟在一起之后,她常常会想。
为什么她就不能是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