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伍前的前一天,我整理着要带去报到的行李时,忽然注意到那个堆在书桌角落已久的杯子,不禁心中一阵感慨,回想起国中生活的种种趣事,蹺课时待的顶楼、刻划上身高的水泥墙、第二节下课的心情点播、福利社骚扰学妹的十七号简佑丞,还有那个形容我的笑容是雨露均沾的女孩。
我拿出放在衣橱里的纸盒,打算将杯子连同金色沙士糖一起收进去,但不晓得是纸盒变形还是杯子吃太多糖变胖了,怎么塞都塞不好,无奈之下,只得把纸盒倒过来敲一敲,看是不是有东西卡在里头,敲没几下一张折成心型的纸就从夹缝处掉了出来。
那是一封信,一封独自躺在盒子里好几年的信。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才小心翼翼地将其拆开......
禹衡
好一段时间了
我一直在想,要怎么假装若无其事地告诉你这件事
因为外婆生病的缘故,我必须转学
明明没什么,我却觉得很难对你开口
这个年纪的我们,似乎连想要往哪走都不能擅自决定
所以,我不敢确定这次回去,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或许就此定居了也说不定
每当想到这里,开口又变得更加艰难了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封信,放在纸盒里
希望,有一天你会知道
我不是不告而别,而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向你道别
谢谢你那晚在候车亭没有直接走掉,而是留下来等我
谢谢你跟我变熟,让我国中生活多了许多星光
最后,谢谢你总是陪我走回家
唯星
看完信,我心头一酸,无法抑制地落下了眼泪,说不上误会,但确确实实是一份遗憾,属于青春岁月的。
我和苏唯星都觉得对方在自己心里是特别的存在,却只是搁着谁也没开口,以致于这么多年来不仅仅原地踏步,甚至还到了无路可退的窘境。
「为了避免留下遗憾,敲头好了,敲到他头脑清醒,敲到他能接收到我给的讯号为止。」
「还是让他连续参加一个月自强教育比较好?」
这两句是苏唯星在毕业旅行最后一晚所说的话,就算只是回想,我都还能清楚感受到她当时的情绪。
暗示不就是应该如你所说的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