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在冲撞了四皇子之后不久。所以现在民间传的,都是四皇子妃潜逃的娘家人动的手,只为替四皇子报仇。”
容彻见魏卿卿目光已有泪意,想要安慰,转眼便见魏卿卿目光一厉:“赫连的确不适合那个位置。”
且不说祝大学士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伺候那位容妃娘娘,便是不念这份恩情,只为了除去容妃曾住在祝府的事实,也没得拉上祝府上下几百条无辜人命陪葬的道理。
这种宁可错杀不肯放过的狠心,若是让他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且不说小小国公府和魏家,对天下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二爷要亲自领兵?”
“嗯,不日便要出发。”容彻没有再瞒她,也不打算再瞒她,只拥着她在塌边坐下,细细跟她说了自己的计划,而后才郑重道:“离开前,我想送你去东洲。”
魏卿卿摇摇头:“我了解赫连,我想现在,爹爹必然已经落在他手中,他也知道你已经在京城了,我不能眼看着爹爹丢了这条性命。”
容彻沉默。
其实在秦莫不肯说出魏青山下落时。他大致便猜到了。
秦莫不说的原因,要么是魏青山根本不在他手里,要么便是曾经在,而现在已经不在了,他若是不开口,自己还能暂时留他性命,若是开口,只有死路一条。
“我会即刻调兵。”容彻看向魏卿卿:“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嗯。”
魏卿卿也知道,若是换做自己,明知豺狼在前,怎么可能由着爱人孤身犯险?所以她现在并不急着要容彻松口,她有她的计划。
北方的春天不似南方,雨水并不算多。
京城的雪又化了近一个月,才见枝头抽出嫩芽,绿草钻出地面。
鲜嫩的青草踩在脚底下,柔柔软软,行走的人却无意欣赏这春日风光,一路走到那片繁茂的桃林后头,瞧见那已经身怀渐显的姑娘,才停下脚步。
阳光刚好从青灰色的瓦片上斜斜落下,照在她玉白的脸上,平添几许可爱,将红色衣衫带来的锐气都冲淡了几分。
魏卿卿只觉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身上,看书是看不进去了,只得无奈抬头,才瞧见那竹林后高大挺拔的身影,这是在京城周旋了快一个月的容彻。
“已经都安排好了吗?”
魏卿卿看着他,脸上已经冒出短短的青色胡渣,一双眼睛更加深邃睿智,鼻梁高挺。
浑身带着股久居高位的威压,却在自己看过去时,云消雨霁。
容彻这一个月来的苦苦安排,便是为了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