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对于赫连紫风这个摄政王的抱怨之声已经沸起,赫连紫风却似乎不在乎一般,四处捉拿着容彻,根本不管名声,仿佛打定了主意要当一个昏君庸臣一般。
朝中谁人敢谏言,直接拉出去砍头。久而久之,朝堂上只剩下了附庸之人。
“安排好了,出了点意外,不过不打紧。塞北的兵此刻已经抵达齐州,距离京城不过八百里的距离,一支三千人的精锐前天便到了距离京城不过一百里的山林,此刻我便要去接应。”容彻微笑,心中带着不舍。
魏卿卿看着他,胸中似有万语千言,话到了嘴边,也只剩下一句「万事小心」。
二人相视一笑,容彻上前紧紧将她拥在怀里,似要嵌入骨头里一般,直到底下的人来回话,容彻才飞快在魏卿卿身边说了句什么,只见一贯淡定的魏卿卿顿时红了脸,紧紧抿着红唇,似羞似恼,容彻才跟以前一般,老狐狸似的邪气一笑。飞快转身而去。
兰芷好奇:“小姐,二爷说什么了?是不是威胁您了?”
魏卿卿想起容彻方才的话,「若是敢以身犯险,待回来,必日日让她软在床上,叫她知道厉害」。
“没事。”
魏卿卿唇角一抿,将脸上的红潮迅速逼了下去,才看向兰芷:“准备好,我们马上出发。”
兰芷知道是拦不住魏卿卿的,魏青山不知到底被藏在了何处,二爷几乎将京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人,更别说用的各种手段了,想来赫连紫风是情愿舍了这名声,舍了这江山,也要逼小姐露面了。
“小姐,万一咱们落在那赫连紫风手里……”
“不会。”魏卿卿抬头看天,一丝惆怅爬上心头,也只是微微一叹:“我知道他的弱点。”
今夜,十五,将有月圆。
皇宫中……
赫连紫风坐在皇宫里。独自一人拎着酒壶,偶尔有风吹来,掠起他雪白的长发,在夕阳血红的光下,多出几分凄厉。
没了南平在,好像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赫连紫风静静坐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这个孤独的?
从被送出皇宫开始吧,行宫的人觉得他年幼,又知道皇兄并不喜欢自己,便从一开始的小心恭谨,变成了后来的欺辱打骂,反正也不会有人来替他这个被厌弃的小皇子出头。
他甚至不记得那时候是怎么活下来的了,馊饭剩菜,有时候整天整天的饿肚子,那破烂院子里冰冷冷的井水根本填不饱肚子,所以院子里但凡能忘嘴里塞的活物,他都塞过。
所以,他才有了这一头白发。
少年白头,行宫里的人都叫骂着说他是妖怪,更遑论他天生紫色的眸子了。
他还记得那个小宫女,提了好吃的来,却哭哭啼啼哼哼唧唧往他身上钻,他一时失手杀了她,后来他就在行宫里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