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一直拿着剪子的那只手不带一丝犹豫的伸进那个黑箱子里,然后毫无停滞的,剪断了那根线。
(#:改动自黄蓓佳小说《请和我同行》中的诗,诗作者肖雪,原文如下:我希望,她和我一样,胸中有血,心头有伤。不要什么花好月圆,不要什么笛短箫长。要穷,穷得象茶,苦中一缕清香,要傲,傲得象兰,高挂一脸秋霜。我们一样,就敢在暗夜里,徘徊在白色的坟场,去倾听鸱鸺的惨笑,追逐那飘移的荧光。我们一样,就敢在森林里,打下通往前程的标桩。哪管枯枝上,猿伸长臂,何惧石丛里,蛇吐绿芒。我们一样,就敢随着大鲸,划起一叶咿哑的扁舟,去探索那遥远的海港,任凭风如丧钟,雾似飞网。我们一样,就敢在泥沼里,种下松籽,要它成梁。我们一样,就敢挽起朝晖,踩着鲜花,走向死亡。虽然,我只是一粒芝麻,被风吹离了茎的故乡。远别云雀婉转的歌喉,远别玫瑰迷人的芬芳。我坚信,也有另一颗芝麻,躺在风风雨雨的大地上。我们虽未相识,但我终极乐观,因为我们顶的是同一轮太阳。就这样,在遮天的星群里,去寻找那闪烁的微光。就这样,在蔽日的密林中,去辨认那片模糊的叶掌。)
作者有话说限定字数,注释内容放不进来就放到正文里了。
其实很想在这里全剧终(没有
第74章
毫不夸张的说,接到曲铭心电话的那一刻,唐桥是真的哭了出来。
他蹲在地上捧着电话哭的说不出话来,孙群峰站在一边看着他,先是神经质的愣了一愣,才骤然反应过来,大吼着挥舞着手臂呼喊防爆组进入。
宋书诚比孙群峰反应还要更快一些,唐桥接到电话蹲下的那一刻,他已经不管不顾的一头冲进了医院里。
他推开病房门时,贺白站在窗边,他双手撑着窗台支撑着自己的腿,安静的望着窗外,而曲铭心正在将那个要命的黑色的箱子放在地上,看到他进来,还颇为悠闲的冲他打了个招呼。
防爆队紧跟着宋书诚的脚步跑上来,所有人看着那个箱子都有些草木皆兵,杜飞跟着冲过来检查一遍,然后不敢置信的望向曲铭心,嘴巴张开又闭上,最后憋出两个字来。
牛逼。
曲铭心谦虚的接受了这句情真意切的夸赞,打开电脑跟柳川云报了声平安后才关上电脑,走过去扶住贺白。
回家吗?曲铭心问。
回家。贺白点了点头。
曲铭心于是从病房一角拿出收好的折叠轮椅,展开来,旁若无人的搂着贺白扶着他坐下,然后十分潇洒的冲目瞪口呆看着他们的一号人两指并拢敬了个礼。
我们家小朋友受惊吓过度,我要带他回家休息一下,善后麻烦你们了。
说罢,也不管其他人听没听清接不接受,曲铭心推着贺白绕过站桩的人群,心安理得的扬长而去。
孙群峰在楼下一边打电话处理后续事宜给领导报喜一边望眼欲穿的看着医院大楼,等待着英雄曲铭心的现身。然而宋书诚带着人出来了,防爆组和杜飞扛着防爆罐出来了,直到所有进医院的人都出来了,孙群峰也没看见曲铭心的人影。
一问才知道,这位大爷声称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受到了惊吓,需要立刻回家休养。
虽然后续的善后处理工作的确已经不需要曲铭心插手,但孙群峰仍然对曲铭心这种心安理得当甩手掌柜的行为非常不爽。
然而他再不爽也没用了,曲铭心手机关机,人也早不知道去哪里逍遥了。
手机关机甩下一堆烂摊子潇洒离去的曲铭心其实现在人在市局楼下的早点摊,他推着贺白走过刚刚苏醒的城市,穿过无数街道和路口,然后回到了市局楼下。他与贺白对坐在油腻腻的木桌子的两边,桌上摆着两碗馄饨和一笼蟹粉小笼包。
抓萧竹的时候我就在想,等这一档子破事结束了,第二天早饭一定要吃这家小笼包。曲铭心用筷子夹起一只晶莹剔透的小笼包,一口塞进嘴里,感受着汁水在口中炸开蔓延的感觉,十分满足幸福的笑了出来。
贺白看着他一口一个包子风卷残云的解决掉这桌早餐,笑着摇了摇头。
我更想吃曲处长亲手煲的粥。
这个可以有。曲铭心端着大海碗把馄饨汤喝干净,意犹未尽的砸吧了一下嘴巴,然后笑着看向贺白。
想喝什么样的?我给你安排。
海鲜粥吧。贺白拿着勺子,低头注视着面前那碗小馄饨,随口答道。
行啊。曲铭心擦了擦嘴站起身来,快点吃,我去开车过来。
好。贺白答应一声。
哦对了,曲铭心去而复返,笑容真挚的对贺白说:记得付钱,我手机没电了。
曲铭心回市局开车离开的时候,孙群峰就在会议室的窗户后面看着他。看着他神色如常的坐上车后扬长而去,看着火红色的牧马人屁股在清晨的曙光中拖出一道绚丽的红光。
他觉得曲铭心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他们打道回府的时候正好路过市局楼下的早点摊,孙群峰在车上的时候还怀疑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总觉得刚刚劫后余生的人怎么就能这么舒舒服服的坐在马路旁的早点摊上,谈笑风生的分享一笼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