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欢跟宋湛南坐的一辆车。
司机深知高速停车的危险性,要下车,可那一侧下车更危险,裴欢只好跑下车,过来叫宋湛南。“南哥,再不跟上前面的车,就赶不上时间了。”
下葬是找了先生给看过准确时间的。
宋湛南这才收敛暴脾气,最后警告了句:“我们只想让老人风光的走,安静下葬,再敢跟上来,老子挖个坑把你一并埋了。”满眼戾气的说完,起身离开,回了车上。
黑色宾利缓缓行驶。
京海市到乡下,这一路上接近两个小时的车程。
天气变化很快。
早晨的天高云淡已不再,只剩下风凄雨苦。
宁暖上前,黑色的过膝长靴踩在墓碑前的几片新落下来的落叶上,定定地看着墓碑上外公和外婆的合照。
几日光景,乡下的这块野地已经被修砌得堪比陵园。
老人家留下的遗物,宁暖侧坐在墓碑前,一件件的都给烧了过去,只留下外婆生前用的手机,还有一个玉镯子,搁在身边当做念想。
深秋的雨水寒冷入骨,商北琛撑着一把黑伞,站在她的身前为她挡雨,挺拔的身躯也不知道能为她遮住多少凉风。
到了天都快黑,男人举着黑伞弯腰,大手攥起她冰冷潮湿的一只小手,攥的紧紧绷绷,不敢撒开。
回京海市的时候,天彻底黑了。
车里十分宽敞,天气和每个人的心情还都是阴郁的。
没耽误老人的下葬时间,一切有条不紊的结束,外婆安稳的跟外公躺在了一起。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乡间路边。
男人为她拉开车门,接着把手搁在车顶避免她碰到头,直到她坐进车里,坐好了,才关上车门。
人死后灵魂去了哪里?外婆见到外公了吗?
宁暖闭上眼睛出神地想。
商北琛从另一侧上了车,拿了车里加热过的温毛巾,转身为她敷了敷脸,又拿起她冰凉的手,用温毛巾擦了擦,焐热一些。
宁暖低头看着男人握着温毛巾的大手,骨节分明,修长好看,手背上绷起的青筋很明显,仔细看,他手还有些轻微的发抖。
几天下来,他处处小心翼翼的。
宁暖没忽略掉男人的敏感,一向冷峻沉稳的人也变得绷紧神经绷紧全身过着每一分钟。
怎么可能不煎熬。
宁暖低垂着头,“商北琛……”